“這裡是哪裡?”苔苔目光所及,處處都是沒見過的風景。
高聳入雲的山脈郁郁蔥蔥,五彩的霞光照耀天地,最為耀眼璀璨的,就是貫穿高山的神力瀑布。
瀑布是太一大人,乃至整個地界的力量源泉。
其懸挂于天空,仿佛由雲層直接傾瀉下來,整個神地都看得到她的光輝。
就在苔苔沉醉其中時,織織扯了扯她的衣袖,“苔苔,你看,阿純的鞭子!”
苔苔仔細看去,單手扒開地上豐茂的草植。
她驚愕地撿起鞭子,這确實是阿純的東西,鞭子是阿純用來防身的,怎麼會無端落在這裡。
“織織們一定來過這裡,她們還怕我們找不到她們,特意留下了記号。”
苔苔有些疑惑,事情真的像織織說得那麼簡單嗎?
苔苔保持着半蹲,在草叢裡重複搜尋,而随着一朵花的出現,苔苔的心也涼到了極點。
“怎麼了,這朵花有什麼特别的嗎?”
“花本身沒什麼特别的,隻是恰好是小興送給妙妙的那一朵。”
“妙妙對這些破銅爛鐵視若珍寶,所以她們,遇到了危險是不是?”
織織顫抖着手,緊張地推搡着苔苔,仿佛要确認什麼。
苔苔沉默了一瞬間,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我們順着這些痕迹,盡快找到她們。”
好在織織一族人數衆多留下的痕迹也未完全被掩蓋。
二人順着織織們留下的腳印和碎爛玩意一路尋找,最終所有的人線索都指向神地的一處宅院。
宅院門第森嚴,門口仙氣環繞,除了門口的神禽雕像外,再無遮蔽之物。
苔苔和織織躲在不遠處,鬼鬼祟祟地朝宅院内張望。
“這是誰的院子,門檻這麼高,我們趴在這裡完全看不到裡面什麼樣。”苔苔眼睛轉了好幾個角度,眼中除了看得到紅色的門檻,一無所獲。
“我也不認識,當年我來往神地,全程有人接送,還是蒙着眼的。老實說,我除了那顆蛋,别的啥也沒看到。”
織織不可避免地又想起了那個掉包了她占蔔工具的人,“真可惡,砸了我的飯碗,還要追殺我。如果她站在我面前,我一定要狠狠地……”
“狠狠地質問她!”
苔苔翻了個白眼,料到她幹不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來,“那人讓你吃了這麼多苦,到頭來你就隻敢質問她,要一句對不起嗎?膽小鬼!”
“我才不是膽小鬼!”織織突然不顧一切地大聲反駁起來。
“小聲點,活祖宗。”苔苔連忙低下頭捂住她的嘴,不讓她繼續發聲。
“誰在那?”
門口的兩個侍從警覺得很,已經感到了異常,什麼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們的眼睛。
苔苔低着頭,以身軀為阻擋,将織織掩護在一個隐秘的角落,那個位置剛剛好是侍從的盲區。
不過她自己可能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侍從語氣不善:“起來!問你話呢,你鬼鬼祟祟在做什麼?”
苔苔小心翼翼地站起來,她緊緊盯着兩個侍衛,右手慢慢攀上左臂上的鞭子,蓄勢待發。
見苔苔不說話,兩個侍從商量着,要把苔苔扣押進府邸。
苔苔放下右手,松了口氣,至少能混進去了。
二人押解着苔苔進門,苔苔低着頭,眼睛偷偷摸摸觀察着四周的環境,多人行色匆匆,面不改色地從她面前經過去往一處更深的院子。
發生了什麼嗎?
“瞎看什麼?”
侍從推搡着苔苔,繼續押解着她一直走。
庭院彎彎繞繞衆多,再這樣下去,非迷路不可。
苔苔手又摸上了鞭子,得找個機會處置了二人。
“喂!你們兩個是在偷懶嗎?”
千鈞一發之際,驚現一道熟悉的聲音。
這個聲音……苔苔猛然擡起頭,竟是他。
果不其然,眼前高大威猛,着一身銀白的的铠甲,氣宇軒昂地注視着她們的正是久未謀面的大湯。
神紋!
最吸引苔苔目光的,是大湯額間的神紋,一别數年,大湯已然成神了嗎?
苔苔内心的疑惑接連不斷,大湯怎麼會在神地,他和宅子有什麼關系?他又會怎麼處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