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苔苔收力,長長的蔓枝順勢卷在苔苔的手臂上,連帶着蝴蝶穩穩落在旱金蓮花上。
苔苔給學生們下了禁锢,沒有了學生的追捕,剩下的蝴蝶很快彙聚在一起,卻仍舊無法逃離這一片天空。
該死,忘記這是賽珍珠的神力領域,自己還沒有辦法解開她的法術,
而西側涼亭内的賽珍珠顯然也注意到這一幕,她雖然有些惱怒,内心卻很自信。這孩子看着面生,真有這麼強,早就名揚天下了,她又沒有神紋,想來不會有太高的神力,無法破解她施展的氣場。
正當她得意洋洋時,那些蝴蝶竟煽動翅膀,脫離了賽珍珠的掌控,自由地沖向天際。
神明沖破了禁锢,賽珍珠有些惶恐不安。
積攢已久的櫻花瓣從苔苔上方落下,随着清風吹來,狂亂地卷起花瓣,那陣風仿佛有生命似的,形成幾個漩渦,櫻花的人香氣圍繞在苔苔四周。
苔苔雖看不穿發生了什麼,對方應該沒有惡意,她輕輕揮動雙手,但她認出剛才被她救下的蝴蝶,渾身充滿柔光,緩緩停在她的指尖。
誰都沒有能力來阻止這一刻。
一人一蝶猶如神仙眷侶,生死相依的宿命正要緩緩開始。
許久,風停了。
人與花瓣逐漸散去。
醒來的衆學生依舊對這幕酣神醉的場景毫無知覺。
“怎麼都不見了?剛剛明明還在的。”
“就是就是,太掃興了吧!”
“我的衣服都被染紅了,我還想在賽大人面前好好表現一番呢!”
突然消失不見的蝴蝶群也隻是換來他們的一絲迷茫,更多的則是未能盡興的惱怒。
侍女繼續講着,賽珍珠卻已無心再聽。
她煩躁地換話題,“把巡邏前院的人帶過來見我。”
侍女略猶豫後輕聲說,“巡邏前院的是湯家兄弟,不是我們的人。”
賽珍珠冷哼一聲,“我就知道和他脫不了幹系,四翅蝶足足抓了我兩天,現在一切都毀了,班穹那個老匹夫,浪費我的心血,這賬我可記上了。”
侍女并沒有見到苔苔與蝴蝶的那一幕,還以為蝴蝶都被學生捕殺了,聽賽珍珠此言是一頭霧水。
真正讓賽珍珠惱怒的是,自己看上的苔苔,有可能早已和班穹是一條船上的。
賽珍珠現在是看啥都不順眼,偏偏胡亂飄零的櫻花瓣慢悠悠落在她的茶盞上。
上好的茶,就這樣被毀了。
賽珍珠的眼神越來越陰暗,美麗的五官猙獰異常,隻聽晃蕩一聲,精美昂貴的茶盞在賽珍珠的手中瞬間四分五裂。
侍女低頭不語。
“一定要給班穹一點顔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