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一高一矮的兩個巡邏人員走進教室。
見苔苔是生面孔,氣質又出塵,高個子立馬警覺起來,“你是什麼人!”
“我是替矛哥幹活的,他腳受傷了!”苔苔拿出仁愛堂的制服,身低聲回答,努力降低存在感。
可高個子不是好糊弄的,“矛哥動作倒是挺快,昨天受的傷,今天連幫手都有了。難道怕有人頂替他的位置不成。”
“不可能,他是賽大人的人,不過……”矮個子對着苔苔思索半天,疑惑道:“怎麼我從來沒見過你呢!”
苔苔腦子轉的飛快,“這位哥哥有所不知,我原本隻是來替賽大人清理雜物的,剛幹完活,她手下的人就同我說了矛哥的際遇,一來二去,我就被派來打掃教室了,現在這裡已經整理得差不多了,我得走了,不然學院宵禁,我就出不去了。”
矮個子一聽這話,就像找到知己似的,“啧啧啧,又一個白白加班的。”
苔苔以為就這樣輕松過關了,剛要掠過二人身側,高個子突然發難,“你的背簍裝的什麼?打開看看。”
苔苔暗道不妙,身體随之一僵,自己背簍裡的書,神學院規定了不能外傳,若是被二人發現她偷偷要把書帶出學院,恐怕又要引起許多是非。
或許連矛哥和仁愛堂也要牽連其中。
正當她努力編排理由時,旁邊的矮個子已經忍不住埋怨高個子,怒道:“你幹嘛,現在連安檢的工作都要我們做了是不是,這是要我打三份工嗎?你什麼時候才能像我這樣聰明一點,少給自己惹事。麻煩精!”
矮個子說完頭也不回的負氣離開,高個子明顯是個耳根子軟的,見狀隻好立馬熄燈鎖門,催促苔苔往西下山。
“唉!别走那麼快嘛!等等我。”
高個子追着矮個子跑了,苔苔這才松了一口氣!
苔苔也沒聽高個子的往西下山,而是摸索着往學院的休息室走去。
白天在賽珍珠的修整室幹活時,苔苔偷偷從牆上看到了神學院的分布地圖,她不動聲色地觀察着,将關鍵位置記得清清楚楚。
走了約一盞茶的時間,苔苔才鬼鬼祟祟地找到了矛哥的休息室。
矛哥正在敷藥,見苔苔來了,沒好氣的說:“怎麼了?這都能找上門來,書上連我住哪都給你寫明白了?”
苔苔心領神會,尴尬一笑:“這哪能啊!地圖上标志的!我來是想請你幫個忙,能不能幫我找個能安靜看書的地方,你也知道,仁愛堂人多眼雜的,我現在背簍還裝着……”
“我的老天爺!輕聲點,你可别連累我,還有嗷,我隻是讓你打掃教室,沒讓你幹别的,你的所作所為和我沒關系,你趕緊離開。”矛哥悄咪咪環顧四周,唯恐被人聽得去。
苔苔被推搡到門口,但她不是三言兩語就會被打擊到的人,她掙紮着,扒拉着門窗不願離去。
“我懂我懂,矛哥既然有心點撥我,一定是我有哪些地方觸動了你,否則你也不會為我冒這個風險。”
“不行不行,我不能再惹事了。我可不想另一隻腳也被人砍一刀。”矛哥扳開門框上苔苔的手指,不為所動。
可不管他怎麼實力,甚至用大腳趾撐地使勁,苔苔仍舊紋絲未動!
怎麼回事?
矛哥不信邪,稍稍施展仙法,結果苔苔依舊牢牢扒拉在門上。
矛哥疑惑不解,他停止動作,上下打量着苔苔,“你用了融合咒?”
苔苔眨巴着眼睛,點點頭。
“匪夷所思,那本書你早就看過了吧?”
苔苔又搖搖頭,讪笑:“剛剛看到書上寫了口訣,沒想到這會派上用場了,學以緻用哈哈。”
矛哥内心翻起巨浪,他失神地不斷後退,跌坐在椅子上。
“這幾盞茶的功夫,你就學會一個咒了?”矛哥不死心地問,神學院的教室,外人不可入内,苔苔又是仁愛堂孩子,沒有學籍,不可能提前拿到教材。
看他瘋癫的樣子,苔苔也不慌張,略做思考之後,堅定地搖搖頭。
矛哥見狀,才恢複幾分人樣,寬心道:“我就知道,不可能那麼快學會的,你要是學這麼快,神學院那些苦練了幾百年的孔雀都該殺頭謝罪了。”
“還學會了這個!”苔苔拿起桌上的蒲扇,略一轉身,随手輕輕扇動,扇子就像有了生命,在她手上翻轉幾個回合,掀起一陣清風。
突然苔苔眼神淩厲,堅定的一揮蒲扇,一股力量彙集在她手心,“轟隆”一聲後,桌子化作幾條木頭,倒塌在地。
“心之力……”
矛哥揉揉眼睛,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這出乎意料的一幕真是搞心态啊!
他實在無法想象苔苔輕描淡寫的幾個回合間,他的桌子已經變成燒火的柴了,面前的人,真的是初學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