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還沒等松田陣平動身,再次被店裡的驚呼聲吸引。
「這是編的吧?我不信!」
「真沒想到,村上先生居然是這種人!」
「可是……他為島上做了那麼多」
聲音斷斷續續,語焉不詳,松田陣平起身的動作頓住,面上染上幾分困惑,這時,身邊的未來翻着手機,說:“大概是在議論這件事。”
湊過來看手機屏幕的松田陣平被上面的畫面吸引,目測是在一個還算有人流量的公園,先是一架無人機飛過,之後洋洋灑灑飄落不少傳單,接着是拍視頻的人的驚呼聲「這是什麼」。
下一刻,随着鏡頭的貼近,傳單上赫然寫着「揭露真相——你所不知道的村上幸三」,大标題下又列示着「貪污受賄」字樣的各種小标題,有他這些年利用職務之便買賣土地的,還有給違規廠商開綠燈收受賄賂的,其中,無可避免的涉及到了其他合謀人員,比如,下任村長的有利候選人長尾四朗、和他關系不錯的小島順一,連早就離開這裡的坂田賢二也牽涉其中,剛好和目前發生的三起命案對上号。
緊接着一陣刺耳的警報聲響起,如同金屬摩擦的尖嘯,隔着屏幕都讓人覺得刺耳,視頻裡的鏡頭再次轉向了那架無人機,此刻,它已經不再往下掉落傳單,機身上的紅色警示燈瘋狂閃爍。
“砰!"
一聲巨響後,無人機炸開了,片刻後,鏡頭對準地上稀稀拉拉焦糊的碎片,視頻到此結束。
未來和松田陣平趕到一樓時,也撿到了和視頻裡一樣的傳單,等他們趕到了爆炸現場,見到了地上被炸毀的無人機碎片。
問了附近的人後得知,差不多是一樣的情形,剛才突然飛進來一架小型的無人機,接着是散落的傳單,之後它飛到沒有人的地方引爆。
一股不好的預感充斥在松田陣平腦海裡,他趕緊撥通了萩原研二的電話,他記得搜查一課把萩借調過去,讓他幫忙跟進命案的調查,如果調查中有炸彈的信息随時和爆破組彙報。
市政大樓的電話已經被打爆了,無人機發傳單再爆炸這一事情已經在多個地方發生了,整座白朗奇島都隐隐透露出一種躁動不安的氣氛,一向聲譽俱佳的村上幸三突然被其他人攻擊,引得衆人議論紛紛,衆人對傳單上的内容半信半疑,卻也按耐不住打電話質疑的熱情。
萩原研二在走廊上接完電話,和松田陣平說完這邊的情況,回到村上幸三的辦公室就聽到他在那裡叫嚣。
“這是污蔑,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抓到犯人。”
萩原研二挑眉,直到現在他還能一口咬定目前發生的事和他完全沒有任何關系,還有,那些傳單上說的事,他也是全盤否定的,這種心态還真是強大到不可思議。
“這次的事件牽涉到的人員,除了村上先生其他人都死了。”同在屋内的目暮警官說道:“我們有理由懷疑和前幾起殺人案件一樣,出自同一個人的手筆。”
村上幸三臉上滿是不耐:“那你們去找犯人啊,我要求警方幫我澄清截止到現在的謠言。你知道這對我的名譽造成了多大的傷害嗎?别看現在隻是一些沒有實質内容的造謠,很快就會有媒體為它填充内容,補充一些不存在的東西污蔑我,有的人腦子又不好使,沒有最基本的判斷能力,不管媒體說什麼捕風捉影的話,他們都全信,如果錯過了最佳澄清時機,再去解釋,沒人會再去關注這件事,僅剩的關注的人也會質疑結果的真實性,他們更願意把這個世界想的絕望黑暗一些,到時候不會有人關心我是不是被冤枉的,他們隻會自以為是的伸張正義!”
村上幸三侃侃而談,如同他是個被冤枉的,最無辜的好人。
一旁一直沉默的伊達航突然說道:“村上先生,從法醫那裡傳回來的報告,雖然比較輕微,但是天野先生兒子的屍骨骨裂處有生成骨痂。”
“那又如何?”村上幸三挑眉:“都死了20年了,還管這件事幹嘛?我認為現在警方的首要任務是幫我澄清謠言恢複名譽,找出殺害那三個人的兇手。”
“人隻有在活着的時候骨裂才會形成骨痂,死後折斷骨頭是不會形成骨痂的。”萩原研二說:“這和以前村上先生和我說的他們是自殺的大相徑庭,天野先生的妻子和兒子在死之前是被你派人看着的,而看管他的人正是死的那三個人。”
目前一切的證據都在顯示犯人是在報複,因為20年前有2個人被殺了,唯一權威的知情者卻一直在狡辯,否認這兩件事有關系。
“這隻是巧合”村上幸三不屑的說道:“如果20年前真的發生了兇殺案,那為什麼犯人不直接傳謠我殺了人,而且警方不是也挖開了天野高保妻子的墳嗎?她的屍骨不見了,我現在都不知道當初她死了是不是我記錯了,一定是犯人在誤導警方,把這些事混在一起,掩蓋他的真實目的,他就是為了污蔑我,造謠是最低成本的陷害,全靠他一張嘴,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這時,他的私人手機響了起來,村上幸三不耐的拿過,秘書給他發了個網址,他疑惑的點開,看清楚上邊的内容後整個人的氣勢一下子就沒了,嘴裡念叨着完了完了,手機順着手滑落在地上。
這些東西他都清理過了,不該被其他人知道才對!
離他最近的目暮警官上前撿起地上的手機,這次頁面上顯示的不止是那些罪名,更有詳細的流水證明以及其他證據,由于太過詳實,想狡辯都很難找到借口,而這一消息已經被幾萬人轉載。
目暮警官一巴掌拍在村上幸三的辦公桌上:“到現在,你還不肯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