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這種時候萩原研二都會無比慶幸自己是個警察,他從口袋裡拿出證件,說:“警察,你們認識死者嗎?”
一般情況下隻要看到他們擺出身份都會配合調查,隻是今天好像不怎麼湊效了。
“等下”其中看上去年齡最大的一個男人照着他的證件念了出來,并提出了質疑:“第一課機動隊爆|炸物處理班……刑事案件不歸你們管吧?”
萩原研二先是一愣,随即略帶詫異的打量了他一眼,男人看上去50歲左右,戴着很厚的眼鏡,背部有些佝偻,最開始在人群中并不怎麼顯眼,現在一開口說話其他人都安靜了下來,他朝最初想湊近屍體的那個矮個子男人說道:“島上發生了這種事,快去通知村上先生。”
矮個子男人點了點頭,也沒看萩原研二直接跑了。
稍微變的有些麻煩呢,以前聽警局的前輩說起過,有些地方警方的威懾力很弱,沒想到居然被他碰到了,萩原研二眉頭微皺,很快他便放松下來,動作自然的從口袋裡拿出随身攜帶的小本子和筆,說:“很遺憾,在發生刑事案件後,如果刑事課的同事趕不過來,我們是可以代為負責的,不管怎麼說,我們也是警察。”
還是要按照自己的步調來,萩原研二眼神犀利的看向這位老者說:“請先配合我們調查。”
這時,剛才在一旁打電話的松田陣平也走了過來,說:“這邊沒有刑偵科的同事,搜查一課的目暮警官說他會派人過來,隻不過今天可能還會有暴雨,昨天那場雨下的太突然也太大,差點造成海難,現在還沒有船願意到這邊來,等他們到可能要明天了,他想讓我們——”說到這裡,松田陣平頓了一下,視線在萩原研二和對面的島民之間轉了一圈問:“發生什麼事了?”
話是問的萩原研二,視線卻看向了和萩原研二對峙的那些人,他身姿閑散卻帶着壓迫感,臉上戴着墨鏡看不清他的神情,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松田陣平微微歪頭,手指捏的咔咔響,整個人如同一隻伺機而動的豹子,殺氣騰騰。
如果說萩原警官給人的感覺是如果你不配合我會和你講道理的話,這位松田警官确切的讓對面的那些人感受到了要是不配合絕對會挨揍的流氓氣息。
“沒什麼”萩原研二笑了笑,瞥向那個戴眼鏡的老人,主動遞了個台階:“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沒想到,小陣平的風格在這種環境下還意外的好用。
“……好吧。”一滴冷汗從老人的額角滑過,在挨揍後配合和直接配合之間他選擇了後者。
“剛才你們說的村上先生是誰?他和死者是什麼關系,為什麼要去找他?”
“村上先生是現在的村長,死者是長尾四朗,他是新一屆村長的候選人之一,目前當選的可能性還是挺高的,這事牽涉到競選肯定要通知村上先生。”
萩原研二又問了些其他問題,按照小島順一,也就是老者的說法,長尾四朗為人大方,人緣不錯,仇殺的可能性不高,目前唯一和他有利害關系的就是同期競選的那幾個人,而那幾個人平時與長尾四朗關系也不錯,為了核實這一點,他又問了在場其他人長尾四朗的一些情況,得到的答案都是正向的,也就是他殺的可能性不高,但長尾四朗的死狀又完全不像自殺,調查陷入了僵局。
松田陣平這邊也沒閑着,經過一夜暴風雨的洗禮,就算想再從現場多挖掘點其他證據也是很難的,一切的蛛絲馬迹都随着雨水的流逝而消失殆盡。
在這期間,松田陣平對現場和屍體拍了些照片。這座島上雖然沒有負責刑事案件的警察,卻有兩名民警,剛才在與搜查一課聯系後松田陣平也與這兩名警官取得了聯系。
等這兩名民警來了後,他們配合着封鎖了現場,并把屍體轉運到了臨時停屍間。
等忙完這些,萩原研二的問話差不多也到了尾聲,臨了,突然想起自己的正事,問了句:“能說下你們島上20年前那樁關于不死藥的舊事嗎?”他想着或許可以順便鎖定寄爆炸信的嫌疑人。
“不死藥?!你怎麼會知道這種東西的?”小島順一變了臉色,雖然隻有一瞬,但震驚的表情太過明顯,想要忽略很難。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對視一眼,他們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興奮,那是對解謎破案的渴望,來這裡之前,兩人都曾提出過不同程度的抗議,畢竟在當時的幾個目标地當中,作為新人,派給他們兩人的是可能性最小最安全的地方,幾乎是抱着度假的心态來到這裡,沒想到……,真是出乎意料的有趣。
“聽說20年前島上一度有過不死藥的傳聞,據說涉事的主要人員天野先生一家還都自殺了。”
“我不知道警官先生您是聽誰說了什麼,但那都不是真的,隻是傳言罷了,這座島上從來沒出現過不死藥!”小島順一有些激動的說道:“現在最重要的難道不是查清長尾先生的死因嗎?”
“小島!”
忽然出現的聲音讓小島順一恢複了理智,來人是剛才離開的矮個子男子還有一位60歲上下的男人,不似小島順一佝偻着背,這個男人看上去要精明很多。
“你是村上先生?”萩原研二問道。
男人颔首,問:“警官們為什麼要打聽不死藥的事?那隻是很早之前的傳聞罷了,你們該不會真的相信有那種東西吧?”
“其實,3天前我們收到了一封信。”松田陣平從手機上調出一張圖片遞給村上幸三,那是昨天他讓未來看過的爆炸犯寄給警局的挑戰信。
看清那張圖片後村上幸三倒是沒多大反應,甚至還說了句:“……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