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問題來了:阿貴身後,房門被慣性無情的合上。
兩人:“……”
阿貴:“我衣服都沒穿,你去找人。”
秦風翻了個白眼,擺回剛才的POSE。死也不去,都等了那麼久。
隻穿了一件打底衫的阿貴,在冬日恒溫24度的走廊裡瑟瑟發抖,隻好一邊緊縮着上半身胸肌、肱二頭以維持體溫,一邊用腳踢着秦風的大長腿,想他快點幫自己去前台讓人開門,可秦風不為所動。
怎麼看怎麼像斯文霸總與黑皮壯受的情感糾葛。
就在兩人還在以非常引人誤解的POSE互動時,旁邊1868的房門開了。
那個叫绯雲的男孩,轉着輪椅出了門。
在绯雲擡頭看向兩人那一刻,秦風表面不動聲色,内心垮得一B:
我剛開屏開了那麼久!
這下虧大了!
你說他是不是在看阿貴的背闊!
绯雲一開門,就見到不遠處走廊裡,昨天的那兩個男人在拉拉扯扯。
原來這兩人是這種關系呀,果然大城市裡什麼都有!他微微興奮地瞪大了眼睛,心生好奇。
那兩個男人也剛好回頭看見了他。
默默念着“非禮勿視、非禮勿聽”,他略尴尬地側過臉,轉着輪椅經過他們身邊。
一看他的眼神,秦風就知道他在躲避什麼——誤會了自己跟阿貴的關系。
不要啊!
他一邊快速把報紙一疊、放回原處,一邊緊走兩步跟上绯雲,盡量使聲音溫柔些:“早啊!”
許是聯想到些什麼,绯雲白皙的臉上還真的泛起兩朵绯紅色的雲,輕聲回答:“早!”卻不太好意思擡頭看他。
“是去餐廳不?我也是啊,一起?好多人已經下去了。”秦風假裝不經意地邁着潇灑的步伐。
“不用了,你們先去吧,我動作比較慢,不好意思。”绯雲還是低垂着小巧的頭顱。
“沒事,也不急。”秦風也悠悠走着。
“你們不用專門等我,先下去吧。”見這人的“對象”,已經大步走到電梯前按了向下,電梯也到了,還有十米之遙的绯雲忙說道。
“沒有沒有,我朋友下去前台,對,這我兄弟,他去前台,我去餐廳。”秦風忙答。不經意地完成了澄清任務。
阿貴拆台:“這位兄弟,你沒房卡怎麼去餐廳?”
哦對!秦風狠狠瞪了阿貴一眼:你咋拆得這麼及時?
電梯門“叮”的一聲開了,昨天那個輕熟小姐姐站在電梯裡,一擡頭卻見昨晚房門前那個高大的男人,此時在跟在绯雲旁邊欲言又止。她臉色一變。
雖然沒弄清昨晚那兩個男人究竟是誰要敲門,但總歸防人之心不可無,特别是對于绯雲這樣的小男生來說。
她便快步朝男孩走去:“绯雲,走,姐帶你上去,李總已經先到了。”說着,來到男孩身後就想為他推輪椅。
“哎~”眼看着要被當成不懷好意的人,秦風心一沉,完蛋,看來沒戲了。
“虹姐,請等下。”绯雲微微轉過頭,對着她笑笑。
然後擡起頭看着秦風:“昨晚,當我從門鈴的攝像頭裡,看到走廊湧過來的人群時,的确很緊張,我的确不太習慣别人随意進房間、或拍攝我。感謝你一直守在房門前,擋住那些人群。讓我很安心。謝謝!”目光滿是感激與誠意。
秦風先是微微吃了一驚,接着嘴角上翹、想笑又不敢笑地用手撚了撚臉頰和下巴,清了清嗓子,故意把聲音壓得正常些:“就是,他們也太惡搞了,行吧,你沒事就好,有什麼我就在隔壁,電話叫一聲就好了。”
在一個畫師眼中,對方的一系列小動作無所遁形。這個精英男居然會手足無措?绯雲不解微微歪了歪頭,突然像想通了似的,綻放了個甜美的笑容。
那一刻,某人隻覺得,漫漫長夜終于迎來第一縷日出般,冰都化開了。
“……那,我們先走了。”男孩好聽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哎。”秦風輕輕應了聲,就像聽見家裡人說“我出門了”一樣。
直到绯雲與那個虹姐進了電梯、門已關上,阿貴才合起震驚不已的下巴:“兄DEI,你的高冷碎了一地。”
高冷?能搭讪嗎。秦風向下撇了撇嘴。
“話說你該不會喜歡人家?”
喜歡?一眼萬年。嘴角抽筋似的往上扯。
“他是男的。”
男的又如何,我也是啊。鼻腔一哼,不置可否。
“再說了,你幹嘛不直接問人要個聯系方式?”
啊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