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星澤膽戰心驚等了許多天。
沒見許蔚燃出面譴責,也沒見他有怪罪的意思,更沒有想要給他換地方。他頓時松了口氣,見到尤淩時,他還調侃,“尤淩,你都不知道我經曆了什麼,才能留在你身邊給你做指揮。”
尤淩滿頭霧水,十分不解。
但她沒空深究伊星澤到底在發什麼瘋,她好像,找到了零點準擊的感覺。
她沉迷于射擊訓練中,狙擊的成效給了她正向反饋。
一旦有回報,尤淩自我效能感更足,賣力投入訓練之中。
她好像又變成了那個,大家熟悉,為狙擊生為狙擊死的狙神。
這可把許蔚燃苦壞了。
往常要賴床的尤淩,早早爬起來去訓練。
中午能和他吃飯的時間,她要去訓練。
晚上許蔚燃從議會回來,尤淩還在訓練。
許蔚燃心裡難受,但他不敢說。
他做夢都想尤淩能夠握住槍,實現她心中所想的完美射擊。
那是她的夢想,他理應支持。
可憐的Alpha隻好做好盒飯,給尤淩送過去,安心等尤淩吃完,再小心翼翼看能不能讨點好處。
一般情況下都有甜頭。
一個吻,或是一個擁抱。
這些在之前相當于恩賜的甜頭,對于如今貪得無厭的Alpha而言,如蜻蜓點水。
他漫無目的且幽怨掃視四周,倏然,他和伊星澤對上眼。
伊星澤趕忙别開眼,裝作自己很忙。
許蔚燃:……
……
很快。
過夠苦日子的許蔚燃在競技峰會報名當天吃了頓好的。
葷素搭配,十全十美。
餍足的Alpha抱着昏昏欲睡的尤淩,趁着日光正好,睡了個懶覺。
報名時間持續到競技峰會開始前一周。
衆人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做準備。
許蔚燃摟着尤淩輕聲問,“尤淩,下個月有個宴會,你要去嗎?是扶家小兒子的生日宴。”
尤淩直接拒絕,“不想去。”
“……好。”
緩了會兒,尤淩把頭從枕頭上擡起,迷迷糊糊問,“是有要求要帶女伴嗎?”
如果是的話,她不想讓許蔚燃作難。
許蔚燃多想回答是,但他不敢。
小小的欺騙會增加尤淩離開的可能性。
在手裡沒有任何把握時,他不想加大這種概率。
于是,他迎着尤淩迷迷糊糊可愛的視線柔聲回答,“不是。”
“睡吧。”輕柔捧着她的頭,把她放在枕頭上,柔聲安撫。
很快,在許蔚燃好聽的聲音裡,尤淩緩緩睡着了。
恍惚間心想:反正不用女伴,許蔚燃自己過去也可以,我想去射擊。
過了天甜蜜的日子。
許蔚燃又做回苦行僧。
尤淩還是和之前那樣,癡迷于射擊無法自拔。
幾天後。
尤淩被許博符叫過去。
皇帝呼喚,她不得不從。
暫時放棄今天的訓練計劃,來到許博符這裡。
他也沒什麼重要的事,隻是關心尤淩的訓練情況。
尤淩忍不住腹诽,“我說陛下,你什麼時候也想管起我來了?”
他們什麼關系都沒有啊!
許博符輕斥,“我關心關心我兒媳婦怎麼了?”
尤淩:……
差點忘了,還有這層關系。
也怪許蔚燃,兩人從結婚到确定關系,他好像從來沒提出過要帶她過來見他爸媽。
想到許蔚燃和塔利爾之間的關系……
算了,不見也行。
許博符看她心虛的表情,笑了笑,轉移話題,“這次你為蔚燃去參加比賽,冠軍必然是你的,你要是想要什麼,可以先和我提。”
尤淩本想大手一揮,說什麼都不需要,可瞥見窗戶外熟悉的身影,她眼珠轉了轉,想到個好主意,“還……确實有。”
“什麼?”
尤淩傾身上前,笑道:“要是我赢了冠軍,您答應我個條件如何?”
頓了頓又補充,“放心,絕對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你看之前的先例就知道。”
許博符撇了眼窗外的人,不動聲色敷衍,“你拿到了再說。”
尤淩哼哼兩聲,心裡知道這是許博符答應了。
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尤淩才出來。
一出來,就被塔利爾攔住去路。
塔利爾依舊尖酸刻薄,“幾日不見,蟲子成蝈蝈,還能比賽了。”
尤淩也不慣着她,反問:“好巧,幾日不見,狗也會說人話了。”
“你——”
“别你你你了!”尤淩不耐煩打斷,“有什麼屁趕緊放!”
塔利爾嗤笑,冷靜下來,“沒想到你還真能為我那個兒子去參加比賽。你知道他是誰嗎?”
“你想說什麼?”
“阿爾斯特的野狗,不配做皇室的人。他始終是條瘋狗,拴不住就會出來咬人,這次他把我咬了一口……”塔利爾說到這裡停頓,“那下次,他會不會也把你咬一口呢?”
尤淩沉聲道,“首先,他不是瘋狗。其次,就算他是!許蔚燃也絕對不會像對你那樣對我!最後,麻煩你收起你不當的侮辱,許蔚燃是不是阿爾特斯人隻有你最清楚!他是怎麼出現在皇室,又是怎麼成為你的兒子,隻有你,漢娜·塔利爾清楚!”
塔利爾嗤笑,上前一步盯着尤淩的雙眼,“你還在為他說好話呢,是不是還不知道那條野狗是什麼人?
我原以為揭露出你和他結婚的目的,他就會難過失落,然後乖乖回到我身邊。
但是……
沒想到他竟然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樣。”
想到當時離開時許蔚燃的樣子,塔利爾疑惑不解,“怎麼就會對你如此癡迷呢,我百思不得其解……然後你猜猜我發現了什麼?”
塔利爾在這裡賣了個關子。
尤淩不語,有些不耐煩。
塔利爾繼續道:“我着重調查了我的好兒子,才發現,他對你陰暗龌龊的心思,早有迹象。一條野狗,不過是一條狗罷了……”
“早知道我就殺了他……”
“他就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