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蔚燃老老實實回了句,“我也是。”
隻是,他這句話說得太晚,也太輕。
回答他的隻有尤淩均勻綿長的呼吸聲。
她睡着了。
許蔚燃撐起身看了尤淩一眼,也隻敢看一眼,他就立刻抽身離開,出門去打抑制劑。
這天晚上,許蔚燃徹夜未眠。
次日一早。
許蔚燃打了個電話給塔利爾。
“母親,我不知道您把尤淩送過來是什麼意思,但,希望您清楚,她是我的底線。”
塔利爾聽着這不痛不癢的威脅,心裡又是不屑又是生氣,連罵道:“野狗,你以為你算什麼東西!真以為我會對她做什麼,隻要我想動手,你根本來不及反抗!”
發洩完,塔利爾又笑了,“你以為是我想要送她過去,其實是——”
啪!
許蔚燃挂斷電話,塔利爾的辱罵也隻得中斷。
這可把塔利爾氣壞了,掀飛桌上的東西,罵了許蔚燃半小時才堪堪讓她的怒氣平息。
這時,明宇才敢上前給她送上紅茶,潤潤喉。
明宇觀察着塔利爾的表情,把控語氣開口,“夫人,那個盒子裡傳來一封信,您要看看嘛?”
塔利爾眯了眯眼,無所謂道:“野狗的東西讓野狗自己處理。”
明宇應下。
那封信到了許蔚燃手裡,而許蔚燃向來不看塔利爾送過來的任何東西,甚至都沒打開看過,就讓艾利克斯處理掉。
小插曲過後,許蔚燃去給尤淩準備早餐。
尤淩起床吃過早餐後,察覺到許蔚燃沒有任何想要趕她走的意思。
她安心在許蔚燃家裡住下。
偶爾點評許蔚燃的手藝,再将她的殿下逗得面紅耳赤後才收手。
許蔚燃也在尤淩的視線下,慢慢從手足無措變得行動自然。
甚至還會鬥膽在夜裡,趁着尤淩睡着時,站在床邊,注視她良久。
看得久了,他愈發憋不住想要做些什麼。
夜很安靜,許蔚燃總是能聽見自己卑劣的心跳。
既然,已經如此卑劣。
再卑劣點也無所謂吧。
許蔚燃半撐起身子,長臂越過擱在兩人之間的大頭娃娃,嘴唇輕點在她額頭,一觸即分。
不夠。
還不夠……
許蔚燃将視線往下,睡衣大敞開的精緻鎖骨處,上面布了層月光……
如果,能夠親吻這裡,再留下痕迹……
單是想想那樣的場景,許蔚燃已渾身顫抖!
想要親吻尤淩,想要侵占尤淩,想要在她身上,打上專屬于許蔚燃的烙印。
腦海裡叫嚣的欲望,透過許蔚燃的信息素在黑夜裡到處亂竄。
許蔚燃撐着的雙臂慢慢彎曲,将尤淩圈在懷裡……
以絕對掌控的姿勢。
許蔚燃倏然阖了阖眼,借住這個動作壓下心底肆意瘋狂的欲望。
最後他唯一做的。
不過是俯身,捧起尤淩的手,在她細白的指尖落下虔誠一吻。
做完這些後,許蔚燃在醒來第二天仔細觀察尤淩的反應,确認她對昨晚發生的事沒有任何印象後,許蔚燃往後的動作便越發大膽起來。
當然,多數都隻是淺嘗辄止的親吻。
像這樣過了一周後。
尤淩精神好了許多,晚上倒床就睡,白天也不困,一口氣能爬七樓,身體倍棒!
就連阿麗莎都誇獎尤淩恢複得不錯。
索性,阿麗莎沒有細問尤淩是如何做到的,要是真的問起來,尤淩又要臉紅了。
無憂無慮過了一周。
尤淩終于收到了塔利爾的提醒,主旨是問懷孕的事進展如何。
她早把這事抛到九霄雲外,要不是塔利爾提起來她都快忘了。
不過,塔利爾再怎麼催也沒用,尤淩打心底就沒打算要和許蔚燃有什麼實際性的關系,更加不可能按照塔利爾的要求,給她生一個小孩。
敷衍回了塔利爾一句:身體不好,暫時沒懷上。
衆所周知,Beta不容易受孕,這句話隻是在陳述事實。
換做是誰都會将尤淩罵一頓,然後承認自己倒黴。
可……
對方是著名的獵鷹皇後,不僅沒罵尤淩,還在次日,為尤淩送來了一碗精心準備的益補湯。
送湯過來的明宇是這麼說的:“送晚了,您應該早點說的。”
尤淩:……
早點說什麼?
說她不孕不育。
還是說她壓根沒和許蔚燃有任何□□關系?
尤淩不放心塔利爾送來的東西,本想将湯收了後倒掉,還沒動手,就聽明宇道:“有監控,能看到您是否喝了,不要欺騙皇後。”
尤淩:……
她象征性地喝了幾口,再找個地方吐掉,剩下沒喝的湯,塔利爾也不會追究。
塔利爾似乎隻需要看她喝了即可。
所以,尤淩每次都會象征性把假喝了幾口益補湯的碗放在桌上,故意般給塔利爾檢查。
事情發生轉折的位置在于——
許蔚燃。
許蔚燃那天晚上會來得很早,趕上和尤淩一起吃晚餐。
那時尤淩已經吃完,桌上隻有剩飯剩菜。
尤淩便開口:“我去給你弄點其他的東西吃。”
“不用。”許蔚燃看着桌上剩了很多飯菜,擡頭柔聲問,“介意嗎?”
尤淩發愣,許蔚燃把話說完整,“介意我吃你剩下的嗎?”
“不會。”尤淩想也沒想回答,“你不介意就好。”
許蔚燃嘴角微微一勾,低聲說了句不會,他拉開椅子,緩緩坐下。
在動筷子之前,他像是在進行什麼神聖的儀式,仔細認真看了一眼面前的飯菜,随後,才拿着筷子開始品嘗第一口。
飯菜隻是家常小菜,但因為意味不同,在許蔚燃的視角裡變得更加可口。
許蔚燃享受的表情尤淩沒有看見,她洗澡去了。
因此,更不會注意到許蔚燃竟把那碗塔利爾送來的湯喝光了。
一滴都沒剩。
一回生二回熟。
許蔚燃吃尤淩剩下的東西越來越熟練。
自然而然的也會把那碗湯喝掉。
這點,尤淩一直沒有注意到。
一個月後,迎來了假期,尤淩思考着要怎麼和許蔚燃提她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