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蔚燃從小Q那裡得知有人撬了門鎖,還堂而皇之進入他家。
除了漢娜·塔利爾外,他想不到還會有誰,踩着聯邦法律的線,敢撬聯邦二皇子的門。
再加上,塔利爾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許蔚燃不需要看門鎖上的監控,便能知道盜竊者是誰。
索性,家裡什麼都沒有,除了——
二樓書房的保險櫃。
得知此事後,從象牙塔回到家的途中,他已經拟好了起訴漢娜·塔利爾違法入侵公民私人場所的起訴狀,并将之交給艾利克斯,隻等他一聲令下,艾利克斯就會把這份起訴信上交給議會。
而他本人也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回去後定然會見到塔利爾。
隻是……
隻是許蔚燃萬萬沒想到……
進入他家的人不是塔利爾。
而是尤淩!
尤淩見許蔚燃不說話,抿抿唇,幹笑朝他揮手,“嗨~”
嗨字的音還未發完整。
許蔚燃沉默一瞬,倏然關上門,隔絕了尤淩的視線。
尤淩正納悶許蔚燃是什麼意思,就聽見門外,許蔚燃打了個電話給誰。
像是在确認今天進入他家門的人有誰。
那邊的人回答了幾句話。
許蔚燃挂斷電話,再次推開門,很突然的,他給了自己一巴掌。
這巴掌給尤淩也打蒙了,忙上前詢問,“你做什麼?”
不歡迎她就算了,怎麼還自殘?
許蔚燃這巴掌打得很重,絲毫沒有放過自己的打算,嘴角都沁出鮮血。
他竟是也不覺得疼,直直盯着尤淩,一言不發。
尤淩被他這幅模樣吓到了,把人拉進來,慌忙去找藥箱,嘴裡還直嘀咕問許蔚燃疼不疼。
可許蔚燃就是不說話。
義眼抓着尤淩在他客廳亂竄的身影,那樣認真的眼神,卻讓尤淩覺得他在發呆。
尤淩不大高興。
趁着給許蔚燃擦藥的機會,在他受傷的臉頰上輕拍兩下,佯裝生氣道,“你是傻了是吧?”
許蔚燃用臉貼着尤淩擦藥的手,聲音染上悠遠的味道,“夢裡,溫度也會這麼逼真嗎?”
尤淩聽到這聲呓語,才意識到許蔚燃到底在做什麼。
他竟以為自己出現在他家是在做夢。
所以……
“你剛剛打自己那兩巴掌,是想證實是不是做夢?”尤淩有些好笑地開口,一時間有些看不懂面前的人,反問:“殿下,那你現在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了?”
許蔚燃垂眸,看向尤淩,低聲回答,“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尤淩摸了摸他的臉,輕笑一聲,“什麼好像不好像,就問你打着臉痛不痛?”
許蔚燃一錯不錯盯着尤淩,乖乖搖頭,“不痛。”
比不得塔利爾在幼年時期,打他那瞬間,十分之一的疼痛。
“哦~”尤淩若有所指哦了一聲,收了藥箱再看向許蔚燃,壞心眼問,“那你想好了在夢裡要怎麼招待我了嗎?”
喂飽,洗淨,再吃掉。
這是許蔚燃内心最真實的想法。
在夢裡也許可以為所欲為……
但也隻是也許。
許蔚燃阖了阖眼,像是恢複了情緒,從遊離的狀态抽回,溫聲問了句,“你餓了嗎?我去給你做飯。”
尤淩拉住他,倚在沙發上仰頭看許蔚燃,意有所指道:“許蔚燃,我今晚要睡在這裡。”
許蔚燃微微抿唇,下颚線輪廓倏然繃緊,他移開視線,對于尤淩的問題,他閉而不答,隻道:“我……去給你做飯。”
尤淩不依不饒,起身去抓許蔚燃的手,偏要他給個答案,“吃完飯呢,就要送我回去?嗯?”
說完這句,尤淩笑了,勾着唇角攫取許蔚燃躲避的眼神,揶揄開口,“殿下,你夢醒了嗎?”
沒醒。
許蔚燃甯可這是一場夢。
畢竟,在他之前的全部日子裡,許蔚燃都未曾設想過,或者說,不敢幻想,尤淩會出現在他家。
以至于,在見到尤淩出現在他家的那瞬間起,他的大腦和身軀,便随着尤淩的一颦一笑變得愈發腫脹不堪。
他更希望這是個夢。
這樣,他脹痛的身軀和後頸,就能依着他的夢境,有了傾瀉口。
他想要用一場絕對臣服的*愛,宣洩他此時此刻,對尤淩磅礴的渴求。
用他卑賤的雙手觸摸神祇的翅膀,讓手指沒入羽翼之中,再緩緩抵達血肉。
見那雙靈動的雙眸染上潮紅或迷離。
如果天使允許的話,他想,他要像在腦海裡無數次幻想的那樣,虔誠吻上甜如蜜似的腹地,再一寸寸吻幹她眼角的淚。
假使他引以為傲的學習能力,能夠辦到的話,能夠讓尤淩流露出片刻沉醉的表情,那将是他許蔚燃,除了活着以外,最好的褒獎。
夢醒之後,隻留汗珠和浸濕的床單知道許蔚燃龌龊又膽大的心思。
尤淩還是會一無所知,還是會像現在這樣微彎着眼,對他笑。
可惜,這不是夢。
可惜,許蔚燃腦海裡幻想的一切都不會成真。
他能做的隻是阖了阖眼,用啞了聲的嗓音開口,“我去給你收拾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