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說……
是在擔心被他的心上人Omega看到……
“你還真給自己臉上添金了?”尤輝蓦然響起的聲音打斷尤淩的思緒,他語氣嚴厲,“我和你說過了,許蔚燃不是什麼好人!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
尤淩偏頭看他,掀了掀眼皮,不鹹不淡反問,“理由呢?”
尤輝蹙眉,“我聽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你别多問,總之,你也看到了網上對你們關系的評價,這樣下去隻會越演越烈,你還是盡快和許蔚燃撇清關系,聽到了嗎?”
尤淩隻覺得尤輝的話好笑,她也是真的笑了,打量尤輝片刻後,她終于說出了她的心裡話,“你和鐘詩韻還真像,總是那麼自以為是,驕傲又自大。”
話落,她轉身就走。
“你什麼意思?!”尤輝見她離開,急了,連忙開口把理由說出來,“許蔚燃是殺人兇手!”
尤淩身形一怔,聽尤輝顫抖着聲音在背後緩緩道,“他殺了大皇子,你不能繼續和殺人兇手在一起了,趕緊去和他離婚!聽見了嗎?!”
尤淩聽完,頭也沒回,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踏出天台的台階,很輕地嘀咕一句,“那又怎麼樣……”
尤淩并不在意許蔚燃為人如何,身份如何,她唯一在意的隻有他的信息素。
況且,尤輝不知道從哪裡道聽途說的消息,也不一定準确。
畢竟享受了戰争後的甘甜,卻忘記了結束戰争的挖井人是許蔚燃,大有人在。
……
可話又說回來,尤淩不得不承認,在見到網絡上的惡言惡語後,她不免得有幾分憂郁。
這份憂郁的來源,網絡暴力隻是很小一部分,更大的原因是尤淩覺得,她做了壞事。
尤其是在知道許蔚燃有心上人的前提下,還兀自要求和許蔚燃牽手,這些天牽手時的美好體驗,被橙花香包圍的舒适,讓她迷了心智,險些忘記許蔚燃還有一個心上人。
這麼多人都見到了尤淩和許蔚燃牽手的照片,那位Omega自然也見到了。
她會怎麼想?
更重要的是,許蔚燃又是怎麼想的?
為何他當初沒有拒絕她。
許蔚燃該不會腳踏兩隻船,牽着她,又安撫着那位Omega……
可……
許蔚燃不像那種人啊!
思來想去,尤淩還是沒找到合适的,給許蔚燃開脫的理由。
算了,關她什麼事呢,那是許蔚燃的事!
尤淩想了一陣,還是打算繼續找機會和許蔚燃牽手。
可……
可周三上午的中醫理療課上,許蔚燃走進教室,自然而然來牽她的手時,尤淩不知道懷揣着什麼樣的心思,不着痕迹避開了,将常與許蔚燃牽着的右手,藏在兩臂之中。
她沒敢像之前那樣,正大光明握住許蔚燃的手。
許蔚燃顯然也被她的躲避驚到了,左手僵在空中不知所措,食指動了動,一言不發将手收了回去。
尤淩不敢看許蔚燃的眼睛,她把自己埋在雙臂裡,露出一雙黑葡萄的眸子四處亂瞟。
很明顯的,她感受到許蔚燃一閃而過的失落。
信息素的味道都告訴她了。
尤淩心虛極了,也同樣感到失落。
她此時此刻,也搞不清楚,她閃躲的動作理由來自何處,失落的感受又是因為什麼原因。
尤淩心裡亂成了一團。
直到,到了每周一次的把脈環節,她才敢借着面對面的機會打量許蔚燃——
他今天穿得很特别,不同于往常的黑色校服,而是一身純白作戰服,這身作戰服有個特别的名字——
甯可·蓋烏斯·埃利奧特作戰服。
是以最初發明者的名字命名的,全稱太長了,大家都會簡單地叫它甯可作戰服,或者就是甯可。
甯可有着特殊的顔色,能在太空中隐藏士兵的位置,同時外套上的納米圖層裡還裝有防彈功能,起到隐藏和保護雙重功能。
因為質地輕,防禦力足,備受士兵們喜愛,甯可也逐漸成了所有戰士的作戰服。
穿上甯可通常有兩種理由,一是要上戰場;二是要出外勤任務。
以目前止戰的情況看,隻能是後者了。
于是,尤淩輕聲問,“你要出外勤任務?”
許蔚燃手指頓了頓,擡眼看向尤淩,認真回複,“嗯,軍械設計專業,這周出外勤任務,三天後就回來了。”
像是在暗示什麼,可尤淩并未聽懂,隻道:“是的,你們專業外勤任務不用像我們專業這麼久。”
後勤保障重要的課程之一,就是出外勤任務。
因為要符合戰時出外勤的頻率和時間,所以一切都是按照戰時情況來的。
時間或短或長,短則一周,長則一個月。
而軍械設計專業是後方力量,專門研制武器,沒後勤保障出外勤的任務要求高,其他專業的,也都一樣。
尤淩小拇指戳在空中點了點,看着眼前英隽俊朗的許蔚燃,她認真誇獎,“你穿甯可很好看。”
算是對方才她拒絕的一種補償,她記得許蔚燃很在意他的外貌和形象,這句真情實意的誇獎,應該會讓他很高興。
果真,許蔚燃聽到這句話後,說了聲謝謝。
語氣明顯上揚,信息素的味道也随即變得好聞。
随後,他像是客氣般恭維,可語氣也絕對認真,“你穿也會很好看。”
尤淩被他認真的表情逗笑。
她自嘲挑眉,随口道:“我可沒有甯可,太貴了,買不起。”
是的,甯可要花錢買,除去特殊人員、重要領導,其他士兵需要自費購買甯可,否則隻能穿軍部派發的普通作戰服。
尤淩也曾因着自己特殊的射擊天賦,受到過上頭褒獎的甯可。
可……
可最終在最後一場戰役中,被槍支彈藥弄得殘碎不堪,再也不能穿了。
這往後,戰争結束了,她也沒錢,自然不會購買價格高昂的甯可。
許蔚燃聽到尤淩的話後并未立刻搭話,因為他在尤淩這句明顯帶笑,卻沒任何愉悅成分的話裡,聽出些許傷感的味道。
他知道尤淩不是在傷感她貧窮買不起甯可,而是透過甯可,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經曆。
大概是戰場上,那段許蔚燃一直不敢去探尋的記憶。
這經曆讓許蔚燃也同時感到傷感,兩人遂無話,腦子裡各自想着事,糊裡糊塗結束了這堂課。
很快,到了周六,尤淩去見了出差半個月,剛歸來的阿麗莎。
尤淩的檢測結果良好,信息素分泌綜合濃度降低10%,分泌濃度降低40%。
透過阿麗莎的語氣,尤淩能感覺到,她的病很快就會好了。
尤淩自然高興,高興之餘,她将自己即将要出外勤任務的事告訴阿麗莎,問她是否有什麼好的解決方案,讓她保持原有的治愈基礎上,在離開許蔚燃一周或半個月的時間内,不暈倒也不複發。
阿麗莎啊了一聲,十分認真地告訴尤淩,“和他成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