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假的時候,我把五十岚和凱撒拉上了。
我對五十岚說:“你難道不想放一天假嗎?”
五十岚定在原地。
我轉過頭拉住想溜的凱撒,這頭大德牧立刻說:“不想。”
“别忘了是你拉我入隊的!”給我負起責任來!
凱撒力氣小小地掙了掙,沒掙開,默認了。
我拽着他們兩個去跟津久請假。
“請假?”津久聽這話的時候,眉毛又挑了起來。
我完全不敢跟他對視,弱氣地說:“……是、是的,我們明天想請假一天……”我轉頭想拉五十岚過來壯氣勢,拉了個空。
這個慫貨已經躲在了凱撒身後。
津久眯起了眼睛。
我不否認因為想去京都玩的心,但最近天天都在跟着樂隊練習,我有點麻了。
十架七言自然是很好的樂隊,從吉他到鼓手沒有一個拉胯的,可是作為他們的主唱,什麼樣的主唱才适合十架七言?
我?
為什麼是我?
我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唱歌水平能站到台上。
……雖然有不少樂隊的主唱都很拉胯……但十架七言也不是那些樂隊啊!
我越是跟着樂隊練習越想不出答案,隻能以津久作為參考标杆,今天津久喊停的次數減少了一次,那就是向着成功邁進了一步。
可是我依舊不知道,唱成什麼樣才算成功。
能不能給個标準答案啊?
總之,不能再練了,再練就真的麻了。
但我不敢告訴津久。
說不出口。
津久大魔王在前,我和五十岚迅速同一陣線,抱着凱撒一起哭唧唧。
哭濕了凱撒的衣服也不怕,隻要糖管夠,凱撒就是最可靠的盾牌。
“隊長。”牧野适時插入,“已經連續練習了那麼久,大家也需要休息一下。”
救世主!
我淚汪汪。
我終于知道為什麼平時五十岚總是願意被牧野欺負了。
人家也不光是腹黑而已。
津久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兩周後的live怎麼辦?”
什麼live?
我這才知道,為了給我上台鍛煉的機會,津久定下了兩周後的周末,在諾亞方舟裡開個半live。
所謂半live,就是我們和另外一支著名樂隊一起開兩個小時的live,大家各唱一小時。
我傻了。
居然還有這種事?
我頭皮發麻,沒敢看津久的表情。
其實這一刻,我是很想挖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
要不、要不算了?
我拿不定主意。
踏入陌生領域,我完全沒有判斷力。
在這個拉扯之中,津久先松口,沒好氣地說:“周日一定要回來。”
我低着頭不敢看他:“好的!”
五十岚開心得小小耶了聲,被津久橫了一眼,又躲到了凱撒背後。
大凱撒默默讓開了位置。
俗話說,佛不渡衰人,凱撒也救不了二哈。
周六一早,我心情亂糟糟地坐上了去京都最早的新幹線。
一邊覺得自己沒有做錯,另一邊又很有負罪感。
我靠在窗邊發呆,看着城市的景色逐漸褪去,東京漸漸離我遠去,而我即将逃離到從未踏足過的城市裡。
兩個多小時後,我踩上了京都的土地。
這裡一下車就感覺到了和東京截然不同的氛圍,關西特有的腔調讓我想起踏入五條家的時候。
我還沒走出車站,就遠遠看到了赤司。
少年身姿挺拔站在車站出口處,西裝款的校服*1穿在他身上硬生生有了高級西裝的質感,他抱着一件駝色的大衣,帥氣的臉上是冷淡疏離的表情,和他紅色的頭發充滿對比。
幾個經過的女孩子停留竊竊讨論了幾句,終究不想放過遇見帥哥的機會,鼓起勇氣上前搭讪,估計是想要個聯系方式什麼。
看小征的臉色,看來是把她們全部拒絕了。
我想起初中時考完試就落荒而逃的赤司,和現在的他交疊又分離。
“小征。”我趕緊上前給他解圍,從女生堆把他打撈起來。
赤司一見我就皺眉:“又穿校服。”
因為除了校服,就隻有兼職穿的十架七言文化衫。
二選一,那我甯願穿校服。
他把他手裡的大衣遞給我:“外面比這裡冷多了。”
“還好啦。”我嘴硬地說。
赤司沒好氣地說:“快點。”
好吧好吧。
我一邊穿上大衣,一邊嘀咕赤司真的越來越兇了。
“是因為當上了籃球隊的隊長嗎?還是因為是學生會會長?”我語氣特誇張地委屈道:“明明你以前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