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沒問題……不對,斯黛拉!我們還是找店長,叫救護車也行,喂,等等!”
阿薇第一次發現斯黛拉這麼快,明明看起隻是普普通通地走路而已,還拖着那麼大一個人,轉眼已經出去了老遠。
阿薇急匆匆地跟了出去,竄下台階後,又回頭看了一眼身後明亮卻空無一人的店鋪,恨恨剁了一腳,又跑了回去。
“誰啊?”
終于接通了,阿薇拿着店裡的座機話筒,像是機關槍一樣地說起來:
“店長,對,我是阿薇,店裡出事情了。又一個男人渾身是血地到在門口,斯黛拉一個人就帶着他說要去醫院,也不知道外面有沒有危險,萬一被那個人賴上怎麼辦,哎呀,現在可怎麼辦呀!”
“什麼?你等等……”電話裡是店長半醒不醒的聲音,“你再重複一遍。”
……
“總之,不是倒在店裡,斯黛拉也是自己要跑出去的對吧?”
“是,可是……”
“沒事,她不是好好的出去了嗎?說不定兩個人認識有什麼事明天再看。”
嘟—嘟嘟——
店長把電話一扔,蒙頭睡去。隻留下店裡的阿薇坐立不安,在貨架間轉來轉去,奈何斯黛拉始終沒有回來,也隻能認命般坐到收銀台的位置迷迷瞪瞪地點頭。
卻說另一邊。
“謝謝你。”
說話的男人約莫也就二十五六歲,躺在急診病床上,流血最多傷的最終的腰腹已經包紮好了,隻有頭上的傷不怎麼嚴重,隻是簡單處理,還在等待醫生倒出手來縫針。
“我外套裡有錢,你看看夠不夠。”
說着,指向扔在一邊的外套。
“我翻過了,一分沒有。”神遊天外的斯黛拉下意識地回答。
她并不是因為眼前這個男人的威脅,才甩開阿薇,貿然把人帶走。
而是有件事情,她本就耿耿于懷。
就在今天下午接班的時候,她正在和白班的同事核對錢款無誤,瞥見了正在結賬的兩個客人。
順長的黑發,二十出頭的年齡,皮膚白皙五官精緻,分明就是揍敵客家的長子。
他旁邊那個紅發男人也十分眼熟,氣質十分詭異,頗為變态地舔舐慘白的嘴唇,弄得處于【絕】狀态的斯黛拉心下一緊,反思自己的僞裝是否不夠完美。
後者身份成謎且先不論,單論前者,根據情報,伊路米·揍敵客可能已經成為了揍敵客家的主力,承擔了揍敵客家大量的任務。按照這個家族在行業的“受歡迎”程度,應該是個大忙人,出現在這裡總不能是跟人約會逛街吧?
恐怕友客鑫市很快就會有事情發生了。
果然,幾個小時後,門口渾身血腥傷痕的男人喚起了斯黛拉對危險的回憶。
是單純的搶劫,還是與揍敵客的暗殺有關?假如是,眼前的這個人又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斯黛拉輕輕皺眉,不管是什麼事情,她都不希望牽連到阿薇。
“啊?!錢包裡還有我的銀行卡呢!”病床上的男人一時難以自控地擡高了聲音。
引來了斯黛拉側目而視。
至于這些麻煩的人和事情,她處理的多了,倒也不懼。
“假如也放在外套的話,我沒有看見。”斯黛拉面不改色地捏着浸滿血的外套一角,提溜起來,示意他可以随意翻找。
“可能是被人搶了吧,我不會賴上你的,我保證!就是醫藥費……”男人早有預料,也不想翻了,試圖掩飾尴尬地撓了撓頭,卻一不小心碰到自己頭上的傷口,嗷的一聲叫了出來。
“現在老闆沒了,我恐怕也拿不到錢了。”
垂頭喪氣地小聲嘟囔了一下,男人又看了一眼還穿着便利店制服的女生——不太适合的黑框眼鏡遮掩了精緻的長相,紅色長發并未精心打理,依稀記得,他在暈倒前隔着便利店的玻璃牆看見她,似乎正在借着工作空閑看書做題,或許是勤工儉學學生。
墊付的醫藥費對她來說,應該不是小錢。然而自從醒來之後,女孩卻沒有主動提起,是不好意思,還是出于憐憫?
心中的愧疚越發撓人,男人不想多等,主動起身找紙筆:
“我給你寫欠條,這就寫。”
說罷,起身的動作又帶動了腰腹的傷,疼出來一身冷汗。
斯黛拉按住了男人打吊瓶的手,防止他動作激烈帶歪針頭。
“我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