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兩次經曆,水晶球和死亡其實是最明顯的共同條件。
這讓斯黛拉聯想起一個很神秘的說法——“死後念”。這種說法在獵人協會一直有流傳,隻是關于死後念具體是什麼、如何使用,從來沒有公開的情報。斯黛拉由此啟發,推測自己的念能力很可能就是來自于亡者的念。
想法有了,就展開實驗。
利用賞金獵人的職業優勢,斯黛拉拿着各大國通緝名單挑選好了實驗對象。
實驗步驟:提前僞裝成便利店員,将具現化的水晶球藏在煙盒裡交給實驗對象,然後殺死對方。
實驗結果:實驗對象一号卒,煙盒裡找到水晶球,無事發生。
總結:可能需要觸摸,或者對方主觀知道水晶球的贈與。
實驗步驟:僞裝成被搶劫對象,将加工成項鍊的水晶球交了出來,看到實驗對象檢查飾品時觸碰到了水晶球,跟蹤一天後殺死對方。
實驗結果:二号已卒,找到水晶球,無事發生。
總結:觸摸和主觀知道的必要性未知,仍需要其他條件。
斯黛拉捧着實驗記錄本絞盡腦汁,反複思考之前的經曆。
或許是媽媽和薩拉薩的死都不是自己動手,于是斯黛拉又花大價錢買了揍敵客出手殺死實驗對象,無效。
她甚至想到水晶球是媽媽的遺物,自己送給薩拉薩,然後薩拉薩給了自己長劍,兩者間可能存在傳遞關系,因此下一個人應該要贈送長劍。
于是斯黛拉準備很久,特意挑選了一個沒有念能力的通緝犯,把【誓約正義之劍】贈送給他,重複實驗如上,無果。
就這樣穿插着研究了好幾年的時間,斯黛拉因為貢獻突出,甚至得到了一星獵人勳章,也沒有摸索出自己的“真正”念能力來。
直到那天遇見了黎貝佐。
說她不心動是假的,斯黛拉不是工作機器,作為一個正常的青春期少女會有些朦胧的愛情幻想,黎貝佐的帥氣、溫柔滿足了這種幻想,但是快速分泌的荷爾蒙沒有淹沒斯黛拉的理智。
冰涼圓潤的熟悉觸感出現在手中,斯黛拉下意識地握住了水晶球。
與之前不同,這一次她非常确定,不是自己“使用了”念能力具現化出水晶球,而是水晶球自動出現了。
盡管本質上仍來自于自己的念,但其形成的過程并沒有受到斯黛拉有意識的操控。
原本還在猶豫的少女立即接受了對方的追求,并将水晶球作為定情信物送給了黎貝佐。
斯黛拉當然沒有謀害黎貝佐的打算,她隻是忽然意識到,之前自己的思路可能是錯的,或許是受到了那些資料、傳聞的影響,錯把無關要素【死亡】當作了必要條件。
而除了死亡,媽媽和薩拉薩之間,還有一個被她忽視的最大的共同點,那就是感情。
對媽媽的愛,與薩拉薩的友誼,水晶球為黎貝佐出現時萌發的情意……不,不對,還有自己一直在回避的一點,當時在流星街,水晶球莫名出現時,自己為父親的謊言産生的孺慕之情。
一切都指向了另外的意象,一個似乎揭示了她念能力秘密的詞語——【愛】
斯黛拉幾乎奮不顧身地投入到了這場忽如其來的愛情中,黎貝佐亦然。
像每對情侶一樣,兩人在城市的小吃店、商場、公園……各類約會場所,肆無忌憚地揮灑狗糧,情感漸深。
就在兩人相互依偎的某天,有些不好意思的黎貝佐提出,能否陪着她工作,一次就好。
斯黛拉很快反應過來,黎貝佐從小夢想着成為獵人,他參加過很多次獵人考試,卻并沒有通過,也越發成為執念,最終憑借這份執着,成為了獵人報刊的記者成天徘徊在獵人協會總部。
斯黛拉并不排斥幫助他實現夢想,隻是對于能力并不出衆的黎貝佐,她平時會選擇的任務實在太過危險。
于是,斯黛拉暫時停下了自己的主要工作,開始收集資訊,選擇了一些簡單的入門級目标,不限于賞金任務,他們一起去人迹罕至的森林冒險,探訪神秘的遺迹,在繁華的都市裡追獵犯罪者。
那段時間真的很快樂,斯黛拉有時覺得,這就是她最初想要的一切。即使念能力始終沒有新的進展,也沒有産生任何的焦慮感。
直到黎貝佐選擇了一個遺迹。
一個曾經有獵人葬生于此的遺迹。
斯黛拉并不認可這個決定,【誓約正義之劍】隻對人類有效,并不能在探索遺迹中發揮作用,她隻能依靠身體素質、念能力的基本功還有最重要的經驗。問題就在于經驗,她沒有經驗。
在遇到黎貝佐之前,斯黛拉對探索遺迹之類的事情從不感興趣。一旦遇到危險,别說保護三腳貓功夫的黎貝佐,自己都可能搭進去!
“教我念,好嗎?我不想隻能被你保護。”早已發現獵人秘密的黎貝佐說。
斯黛拉的第一反應是不行,這違反了協會的潛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