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點頭,然後邁出步子推開大門走出去。
迎接她的是凜冽刺骨的寒風,她望向嘉際的門口,那裡已經空無一人了。
仿佛當年的種種還在眼前,像走馬觀花一般在腦海浮現。
那時的她和司耀年少輕狂,曾許諾永不分離的誓言。
現在想來曾經許下的誓言不過是愛情上頭時的謊話。
隻是當時的他們深信不疑。
她扭過頭,繼續朝前走。
突然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讓人心悸的男聲在叫着她的名字:“蘇辭安。”
她停下腳步,然後緩慢回頭。
映入眼簾的正是司耀那張面容優越的臉。
司耀快步朝她走來,她反應過來,趕緊也飛快的向前走去。
不想和他有任何的一絲一毫的糾纏。
但是很快他就追趕上了她。
在她的前方堵着她前進的路,她進一步他就跟随着進一步。
她退一步,而他也進一步甚至幾步。
蘇辭安覺得自己這樣的确有點沒意思,于是她停下腳步來,不躲不避的冷眼瞪着他,說出口的話也毫不客氣:“司先生這是在玩什麼你追我逃的遊戲嗎?”
聽她這樣說,男人的表情沒有一分一毫的變化,隻是平靜的看着她開口:“按照套路來說,我追你逃,那你會插翅難逃。”
她抿了抿唇,突然一股無名怒火湧上心頭:“如果司先生有這種惡趣味的話,那你找錯人了,還請另謀高就。”
司耀面色如常,“你潑我的紅酒還在襯衫上。”
蘇辭安嗯了一聲看向他:“你想要我道歉?好,對不起,可以了嗎?”
男人的眼神有些複雜,他垂眸,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看着她:“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
而蘇辭安仿佛被他眸中的神色所燙到一般,隻是一眼便很快收回來目光。
她呼出一口氣,空中立刻出現一團白色的煙霧,随風逝去。
她微微一笑看着他,像初見時那樣:“我不明白,如果我做的事情讓司先生不高興了,那我很抱歉。”
“如果你要讓我賠你襯衫的話也行,你隻需要把銀行卡留下,其他的别的什麼都不要說。”
司耀簡直要被她的腦回路所折服了,他說的難道不夠明顯嗎?
誰要她的道歉和賠償了。
兩人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蘇辭安突然想到一句歌詞,“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也是。
空氣安靜下來,一時竟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這個場面又好像什麼都沒有說,又好像什麼都說完了。
她擡眸看着他,禮貌而客套的笑了笑:“如果司先生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行離開了。”
将與他擦肩而過時,被他抓住了手腕。
他手指間圈成一個環搭在手腕處,傳來的溫熱觸感讓她有些心顫。
“司耀,你這是在幹什麼?”
司耀勾了勾唇,漫不經心的笑着出聲:“怎麼不叫司先生了,比起司先生和司耀,我更希望你能喚我一聲阿耀。”
阿耀。
這個有些久違的稱呼在他口中這樣散漫的說出口時。
蘇辭安突然想起一樁往事。
當年剛和他在一起不久時,她給他的備注還是全名司耀。
誰知道被他發現後,他一個勁的和她說不行不行,這個稱呼不夠親密。
非要讓她重新換一個,而且還要和其他人不一樣。
于是她問了司耀給她的備注,他給的備注是安安。
她試探性的問道:“那耀耀?”
卻被他無情吐槽,“像我媽給我的備注,再換。”
最後一起敲定了阿耀這個備注,司耀還讓她當着他的面叫了好幾聲“阿耀”才作罷。
說這是獨屬于他們之間的小秘密。
他永遠是她的阿耀,而她永遠是他的安安。
而如今這一切仿佛都是個笑話。
蘇辭安回過神來,推開了他的手,同時與他保持距離:“司耀,我沒空陪你玩這種無聊的遊戲。”
“先走了。”
司耀在身後又問道:“蘇辭安,那你後悔嗎?”
“司耀,那你後悔嗎?”
同樣的一句話,卻是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時空說出的。
問的都是同一個問題。
她也學着當年他的回答,平靜的回答道——“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