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耀眉頭輕皺,語氣還是溫和有禮的:“蘇小姐,我們之間不需要這麼客套。”
蘇辭安面容平靜,擡眼看他:“司先生,我想我們之間除了合作關系不會有其他的關系了。”
聽見她這話後,司耀倒也不惱,隻是好脾氣的附和她:“是了,你說的話總是叫我無法反駁。”
這話一出,蘇辭安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她有些惱怒的瞪了他一眼。
他見了也是輕笑出聲:“好久沒見過你在我面前這麼鮮活的模樣了。”
“你找我不會就是單純來說這些的吧?”
蘇辭安臉上帶着一些嘲弄的說。
的确,當年的雖說是她先提的分手,可卻是他先說了那些傷她的話。
每逢想來還是感覺心裡隐隐作痛。
畢竟他是這些年來她唯一真心喜歡的人。
司耀愣了一下,然後低笑出聲:“自然不是,我是來請你吃晚飯的。”
雖說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是她下意識的拒絕道:“不必了,我不餓。”
被拒絕的司耀也隻是微微一笑,眼神帶着一些狡黠的看她:“如果我說是和你商讨投資梨園的事宜呢。”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她發現這麼些年來,他還是沒什麼變化,還是可以一針見血的讓自己妥協。
他知道自己現在最缺的是什麼,他從來都是一個利益至上的人。
她心裡從來都是清楚的。
他們來吃飯的地方名字叫秋月閣,進去之後就是一個長長的走廊。
走廊的盡頭上一個小的涼亭,涼亭四周種滿了小小的紫色的花。
蘇辭安不由得多看了幾眼,現在已是深秋,竟還有花開的這樣的好。
服務人員站在門口微笑着示意:“二位請跟我來。”
兩人一起來到了二樓。
二樓是包廂,剛進包廂,入目的就是一個屏風,屏風内放着一張檀木桌,桌上放着一整套的茶具。
再往内,便是一張金楠木圓桌,牆壁上映着古畫,畫上映着陋室銘的内容。
服務人員拿來菜單,司耀伸出手接過禮貌道謝,然後把菜單放在她的面前,示意她先看。
蘇辭安看見菜單上價格不菲的菜時,愣了愣,然後把菜單遞給他:“你點吧,我沒有忌口。”
聽見她說這話,他不由得輕笑,還說沒有忌口,蔥姜蒜不吃,青椒不吃,肥肉不吃,芒果還過敏。
“這些年,你還好嗎?”他還是問了出來,當年她提了分手之後就消失在他的世界裡,他也曾四處尋找。
聽他語氣輕淡問她這些年過得好不好的時候,蘇辭安有些想笑。
當年外婆去世的時候,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她曾以為他是自己的光。
沒想到卻隻是她一廂情願。
她嘴角微揚,平靜的笑了笑:“我很好,多謝挂念。”
“嗯。”他輕輕點頭,内心卻複雜無比。
怎麼會好呢,她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想來定然是騙他的,可他當年卻還是不敢勇敢。
導緻兩人現如今已是如此生疏的局面。
服務人員把菜一一端進來,她看着這些菜,神情有些複雜。
因為這些菜大多都是她喜歡的。
她随手夾了一筷子糖醋排骨,放入口中。
白糖和醋的味道被排骨很好的融合在内,排骨肉質鮮嫩,酸甜的口感瞬間迸發在口腔内。
熟悉的口感,她瞬間就嘗出來了是他做的。
她輕咽下去,然後擡眼看他:“你什麼時候做的?”
他眉眼彎了起來,嘴角微揚:“在你沒來時的每一個瞬間。”
她低下頭去,不再說話,隻是這一盤糖醋排骨她再沒夾過。
怕觸景生情,他們之間也曾熱烈的相愛過,如此卻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吃完飯之後,雨已經下的很大了。
淅淅瀝瀝的雨滴落在地上,發出哒哒哒的聲響。
他們是走來的,因為秋月閣與梨園隻相隔兩條馬路的距離。
他們來的時候沒帶雨傘,蘇辭安去問了工作人員有沒有雨傘。
工作人員略微抱歉的看着她:“很抱歉小姐,隻有一把雨傘了。”
她接過禮貌道謝:“沒關系,一把就夠了。”
她拿着雨傘來到他的身邊,語氣平靜的開口:“隻有一把雨傘了,所以……”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他語氣委屈巴巴的說:“我可以淋雨回去,你撐傘回去吧。”
她有些無語凝噎,這人能不能聽她把話說完。
“我想說如果你不介意我們可以共用一把雨傘,畢竟讓合作夥伴淋雨這事多少不太合适。”
司耀聽見後,眼中飛快掠過一抹笑,還是故裝紳士開口:“那我來撐傘吧,我怕你撐不住。”
“……”
你擱那裡拐彎抹角說誰矮呢,真以為她聽不出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