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夫人騰出眼睛,狠狠朝玉盼剜了一眼,示意她不要火上澆油。
玉盼隻做不看見蔣夫人的眼神,又說:“當初,爸和媽都不同意你跟那個姓王的,打眼一看,就是個貫會油嘴滑舌的。偏偏是大小姐,你啊。要死,要活的,非要嫁給他。還說什麼,阿拉,這輩子非他不嫁,就算是以後一家子要飯,都都躲着家裡的門兒,肉麻的很呢。你和他倒像是梁山伯與祝英台,姆媽反成了馬文才了。”
俗話說的好,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玉欣聽到這話兒,從脖子紅到臉頰,氣的站起身來,指着玉盼罵道:“是啊,都像你就好了,做個老處女,死乞白咧的賴在家裡,不出嫁就好了,真是讓人笑掉大牙啊。”
玉盼卻不急,坐着,笑着,輕巧巧的飄出幾句話來:“加加~加加(姐姐)”她拉長了音,頗有些陰陽怪氣的意思:“侬的頭腦不清醒啊,思想也落伍了呀,我有工作的,可以養活自己的啊,阿拉這叫做獨立女性。”
隻恨氣不死玉欣,她又道:“我呢,是頂不願意嫁給一個看着人模人樣的狗屁男人的,給他做免費的菲傭老媽子,從廚房,一直伺候到床上去。等着我老了,還要眼睜睜看着,他在外邊胡搞亂搞,玩什麼舞女婊子的,阿拉可是沒那麼好的脾性,伺候那拆爛污赤老,何苦來的呢。”
這話顯然是赤裸裸的宣示,這就是她姐姐,玉欣的生活結局。
玉欣又是傷心,又是羞愧,還摻雜着惱怒,隻捂着臉跑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蔣夫人沒喊住玉欣,隻轉頭看向玉盼道:“真真是天生的一對冤家啊,侬又何苦來招惹伊,難道她過的不如意,侬就高興了不成?”
玉楓走進會客廳,隻道:“她就這樣的人,頂愛看别人的笑話兒,别人過的不好,她反而氣也順,腸也順。”
玉楓和他二姐的關系向來不太和睦,從小打到大,大的,不讓的小的,小的,不恭敬大的,隻把家裡攪個天翻地覆,不得安生。
然而,把他們各自分開,他們就又會變得安靜知禮。
對于這種現象,讓蔣夫人疑心,是不是有什麼科學以外的原因,便興沖沖的去道觀占蔔,其實也不必占蔔,他們一個屬蛇,一個屬老鼠,可不是天生的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