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一股劇痛從舌根蔓延到耳後神經,原本在體内湍急向下的血液,瞬間逆流而上,從傷口處噴湧而出。
辛丞下意識放開桎梏,擡手摸了下嘴,就這一瞬,血水旺盛得順着指尖流到了袖口。
他惱火地擡起手,帶着強勁的掌風朝她的臉扇過去。
郭綿沒有閃躲,隻是閉緊雙眼。
可是響亮的耳光沒有到來,脖子上倒是傳來撕心裂肺的劇痛。
辛丞也咬了她。
白皙纖長的脖頸上留下一個帶血的牙印,就像蒼茫雪原裡盛開的彼岸花,散發着緻命吸引力。
他着了魔一般用雙手掐着那一段脖頸,盯着郭綿蒼白清絕的側臉,心裡的燥郁像噴薄的岩漿一樣翻滾不熄。
他想吃她。不是隐喻,不是象征,而是實實在在地用牙齒撕裂她的肌膚,用舌尖品味她的血液,用喉嚨吞咽她的每一寸血肉。
這是以前從沒有過的沖動。他曾見過祝京圈子裡某些大佬吃人,被吃的也都是絕色美人,可他唯一的感受是反胃。
難道,馴服的女人隻能撩撥起男人淺薄的性*欲,而不肯示弱的犟骨頭卻能激發男人深藏于基因中,最原始、最野蠻的食欲?
他不知道。
他隻知道這股沖動如同一把銳利的鈎子,深深地嵌在他靈魂深處,瘋狂地攪動着他每一根神經。
迷亂間,他隻注意到郭綿不再掙紮,卻沒發現,她眼中的驚恐憤怒蕩然無存,隻剩譏诮。
梆梆梆。
門上響起敲擊聲,緊接着是一道低沉的提醒:“辛總,副市長到了。”
辛丞蓦地放開郭綿,掏出手帕擦着嘴角的血,轉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快到門口時,忽然想起什麼,往回走了兩三步,冷漠地看着她,略有些大舌頭,“你那個小助理,身份好像很有問題,他和關宇根本不是姑侄。他自己一個戶口本,上數三代沒有一個近親,遠親也都不認識他。這樣的人就算消失了,都沒人給他銷戶吧?”
郭綿蓦地一驚,“不過是打了你一次,你就這麼小心眼非殺他不可?”
“他錯在不該觊觎祝總的人。”辛丞推了推眼鏡,唇角不易察覺地向上微微勾起:“明晚八點祝總在龍泉山莊宴客,抓住這個機會,你就能拯救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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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五點半,值班民警白波把郭綿和胤禩送到警局門口,語氣輕松地說道:“行了二位,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出了太陽找個廟拜拜,除除晦氣,再回家……家是暫時不能回了,先找個酒店吧,洗個熱水澡,踏踏實實睡上一覺,醒來又是美好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