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綿下意識一甩手。
胤禩緊緊鉗着她,這一下沒甩開。
她惱怒極了,狠狠推了他一把:“我說得不夠清楚嗎?我的事不用你管!”
胤禩身形晃了晃,卻依舊沒有松開手,隻是劇烈地咳嗽了幾聲,強硬道:“爺不僅要管,還要管到底!”
“大言不慚。”辛丞爬起來,脫掉西裝,慢條斯理地卷起襯衫袖子,露出結實的小臂,上面青筋暴起,宛如蟄伏的小蛇。下一秒,他眼神驟冷,猛地朝胤禩揮出一記重拳,拳風呼嘯,似能撕裂空氣。
二十八歲正值壯年的體魄,在十八歲少年面前,無論是力量還是耐力,都占盡了先天優勢。
反觀胤禩,在體型上已然輸了一截,偏偏還發着高燒,每一個動作都伴随着頭暈目眩,體力更是如沙漏中的細沙般迅速流逝。好在他上過戰場,有豐富的搏命經驗。
雙方甫一交手,便是生死相搏的架勢。你來我往之間,拳拳到肉的沉悶聲響徹四周。
瓜瓜和宋時驚呼不斷。
“噓!”郭綿制止她們出聲,以防再引來保镖。而後掏出防狼電棍,瞅準時機,猛地怼到了辛丞的腰上。
隻聽 “滋滋” 幾聲,辛丞瞬間被電翻倒地,渾身抽搐。
胤禩此時已是強弩之末,郭綿的出手便如及時雨,來得恰到好處。
此時此刻,郭綿在他眼裡宛如一位馳騁戰場、無畏無懼的女将軍,那飒爽英姿的氣概,比傾城容貌更令他沉淪。
同時,辛丞的慘狀驚得他目瞪口呆,他對郭綿手裡的短棍産生了極大的好奇:“這是什麼?”
郭綿沒理他,抓着辛丞下巴擡手給他另一邊臉也送了個大耳刮子,惡狠狠說道:“收起你那肮髒的禮物和假惺惺的仁慈!如果權力和金錢是萬能的,那同樣可以捅進你們的胸膛!人外有人,告訴祝京别太狂!還有,我這人有仇必報!”
這回把他的眼鏡徹底抽飛了。
胤禩再次被她霸氣全開的樣子震撼,良久之後回憶起這一幕,蓦地想起曾對兄弟們形容她‘溫柔體貼、純真善良’,不禁萬分心虛。
急診醫生倉惶掏出手機,想呼叫保镖。宋時眼尖,一把奪過遠遠抛開,兇神惡煞地恐吓他:“你也想被電一下子?”
醫生瑟縮着反擊:“你們跑不了!”
胤禩一掌敲暈了他。
宋時把防狼電棍要過來,頂着辛丞胸口對郭綿道:“綿綿你和瓜瓜帶着小八先走,要是有瘋狗攔你們,給我打電話,我電他!”
此時辛丞剛停止抽搐,心有餘悸,臉色煞白。
“宋時!”瓜瓜推了她一把,急赤白臉地教訓道:“你今天吃錯藥了?淨火上澆油!要不是你剛才發瘋,事情根本不會變成這樣!你要害死綿綿嗎?!”
她把辛丞拉起來,在周邊摸了一圈沒找到眼鏡,隻得放棄,給他掃了掃身上的雜草樹葉,卑微地解釋道:“辛總,剛才的事多有誤會,其實綿綿嘴硬心軟、愛逞強,隻要用對了方法,不難相處的。今晚鬧成這樣,要是被祝總瞧見,您也不好交代不是?不如您先放我們回去,我們再好好勸勸她,讓她擺正态度再來見您。”
辛丞面色陰沉,眯眼盯着郭綿,不置可否。
就在這時,山中忽然傳來刺耳的警笛聲。
胤禩道:“放心,他拘不住我們。警察馬上就要入園搜山,咱們現在走正合适!”
“警察?”瓜瓜詫異道:“警察怎麼會來?他們進得來嗎?”
“一般情況下進不來,因為沒人敢得罪祝京。”宋時腦子活泛,連猜帶編,很快組織了一套說辭:“可要是淩志大學法學院院長的侄子走丢了呢?關宇在司法界桃李遍布,警察們能不盡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