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時開口，夜寒霜是疑惑，蘇黎月則是有些急切。

“停！停停停！”嬌顔看向兩人，主要是蘇黎月，她有些無奈，但語氣卻不容置疑的強硬，“小月兒，你出去。”

蘇黎月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反駁就被打斷。

“她終究要長大，你應該尊重她的想法。”

無力的看了一眼夜寒霜，蘇黎月轉身拽着一旁默默吃瓜的蘇繁星就出去了。

蘇繁星：！！？你出去拉我幹什麼？

……

偌大的空間裡，僅餘嬌顔和夜寒霜兩個人。

“小霜兒，你真的都忘了嗎？關于她的一切。”嬌顔看着夜寒霜，面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平靜”。

雖然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問，但夜寒霜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也沒有完全忘，小時候的事情還是記得的，但……也是片段式的，回來後才漸漸記起。”還都是一點一點的浮現，有時甚至像是做夢。

嬌顔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雖然身體是個小孩子，但她的一舉一動和氣質神态卻完全是一個長者的模樣。

“所以，你們倆後來發生的事情你一點不知道？”她心中已經有數，可還是想再替蘇黎月問一下。

萬一……

“我們兩個後來見過面？”夜寒霜懵了，她們兩個長大後居然見過嗎？

“當然了，不然你們怎麼認識的我啊？”嬌顔心下歎了口氣，也不知道是為誰歎的。

她重新審視面前這個算是自己見證着長大的孩子，除了更上一層樓的顔值以外，嬌顔看出了她和以前的不同。

她身上的那抹無形的壓力好像沒有了，現在的小姑娘往那裡一站，整個人都“甯靜”了不少，她知道她善于僞裝，可那時的她就算裝的天衣無縫，但也騙不過自己這個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怪物。

那時的她總是笑盈盈的望着你，像是一個小太陽，能照亮所有人，可嬌顔卻看見了她的陰暗面，隐藏在心靈深處的，被所有光包裹住的黑暗。

也是那時她發現了衆人口中的“小太陽”是照不亮她自己的。

那副活潑開朗的外表下，可能是一個被人設定好程序，擺在站台上的精美的玩偶娃娃。

孤寂，麻木。

這是她當初在夜寒霜身上讀出的情緒。

可現在……

她好像重新被注入了生命。

雖然依舊是“小太陽”人設，但這一次，她看到了眼底毫不掩飾的情緒，這就很好了。

嬌顔想。

掙脫了木偶線的木偶是會有生命的。

“有道理。”夜寒霜點了點頭，心裡思索着該怎麼開口讓嬌顔給她講講故事。

“你們兩的當初是一起來我這個副本的，那一次，隻有你們兩個人……”

沒想到不用她開口，嬌顔就講起了三人初見時的場景。

“我第一次見你們兩個，還是在這裡的地下室。當時你們兩個過劇情的時候違反規則觸發了我的懲罰，所以被傳送進了地下室，當時系統還額外給我下達了命令，具體怎麼說的我忘了，反正就是讓我意思意思就行，不能真的傷害到你們兩個，尤其是你。”

夜寒霜點了點頭，這确實是系統能做出來的事。

“我當時可震驚了，第一次見系統包庇違返規則的玩家，然後我就去看了。結果就看見了你們兩個小屁孩。你當時是睡在小月兒的懷裡的，你睡得可香了。一點都不像是一個違反規則了的玩家該有的樣子。”

夜寒霜：……這個确實是她能幹出來的事。

“你們兩個看見我來了，不，是小月兒看見我來了直接給你開了個降噪的道具，然後就那麼靜靜的看着我，好像就是在等我表演。都這樣了，我哪裡還演得下去啊，索性就連意思意思都沒有了。我就開始和小月兒聊八卦了。主要是我說，她聽。”

夜寒霜低下頭，唇邊揚起一抹笑意。

“當初我還以為是她對我說的好奇所以才聽，結果完全就是在等你睡醒。”嬌顔說着，翻了個白眼，“你們兩當初的關系可不像朋友。”

“那像什麼？家人？”夜寒霜一手撐着桌子，一個起跳，坐在了桌子上。

“要非這麼說的話，你們更像是……”嬌顔的話還沒說完，蘇黎月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嬌顔，你們好了沒？”

嬌顔停下話語，看了一眼房門口，眼神中盡是無奈，像她這樣磨磨蹭蹭，小心翼翼的，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呢？

”行了，不和你聊了，你坐好。”嬌顔歎了口氣，感覺自己為了那個别扭的人操碎了心。

夜寒霜聞言，向後挪了挪，盤腿坐好。

一道金光從嬌顔手中飛出，直入夜寒霜心口，巨大的疼痛頃刻間将她淹沒。

“呃……”夜寒霜悶哼一聲，表情痛苦。

“嗯？有這麼疼嗎？當初……”嬌顔話還沒說完，門就被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