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你和她是？”

“嗯？算是好朋友吧？兒時好友更貼切。”夜寒霜一手抵着下巴，思索着。

蘇黎月是小時候系統給她選的“老師，”在學有所成後，兩人分開，她忙于各個副本，再也沒見過，這“好友”二字還是她根據那時的關系得出來的，但在蘇黎月心裡，兩人的關系她就不得而知了。

聽了夜寒霜這話，陳言想到了蘇黎月對她的态度，對于夜寒霜口中的“好友”他是信不了一點。

那位對于小七的執念，不可謂不深，小七當年離開後，她便開始了無休止的搞事情，往生也是因為她，徹底解散。

之後，不知道她和系統達成了什麼交易，系統以她和代理人為中心，建立了神鴉、代替了往生。而蘇黎月接手神鴉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審判。

往生衆人，無一幸免。

“當年你離開，神鴉建立，政權更替，是她帶人抹除了往生存在的痕迹，收走了你作為七堂主名下的所有東西，給予了我們－審判。”陳言最終還是說出了這些事。

“審判？”夜寒霜有些無法理解，“阿月她……怎麼說的？”

系統會罰是肯定的，當初能出去，敢幹這件事的人都不怕它的懲罰。

“阿月？她給的理由是－教唆系統高層掌控者背離系統，你們倆個，關系不錯。”陳言先是震驚于她給内個女人的叫法，但也回答了她的問題。

“啊？這個理由還……”夜寒霜一時不知道要怎麼形容蘇黎月的做法。

“挺離譜的不是？但也确定了當初那群人裡，确實有代理人。我們當初可都幹了不少危害系統的事，我推測，這個代理人要麼是入敵内部，要麼就是和系統有分歧了。

但我們當初可是完全沒被發現的，而且你也成功出去了。所以後者可能性大一點。”陳言一口氣說了往日一天的量但這些話他說給小七，是出自信任，更像是一種本能。

往生的大家沒有不喜歡小七的，懂事又活潑，長的漂亮乖巧，處事大方，熱心腸，就像是個鄰家小妹妹，她望向你的眼神充滿信賴，不由得便想與她親近。

他這話說到後半段時，夜寒霜就抓住了脖子上的項鍊垂着眸子不敢擡頭。

“小七，我們能成功出去一次，就說明系統不是無所不能的，有第一次，就可以有第二次，第三次，能出去你一人。那其他人也未嘗不可？”陳言情緒少見的有了波動。

“大哥。。 . ”夜寒霜不太适應他突然這樣，但良好的表情控制力令她面上并沒有顯露出來，“一定會的。”她乖巧地笑着，滿眼堅定。

她不怎麼說真話，但此刻這一句，是真的。

系統運行到後面汲取了太多負面情緒，變的偏執，瘋狂。

這裡早就不是一個遊戲了。

人類不适合再在這裡生存下去了。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她都會将他們送出去，永久關閉遊戲。

為了人類，為了自己，也為了内個從小陪她的系統。

一定會的。

這不是安慰的話，這是她立下的誓言。

“嗯！”陳言确實有些失态了，他吐了口氣，平靜了下來。

本來想說什麼來着，一下子轉到這裡。

失誤，失誤。

“蘇黎月很明顯不是和咱們一條心，我和她做了筆交易，我竭盡所能找你，指引你，她放過往生衆人，你是特殊的、小七。”陳言目光深隧，仿佛一眼便可将她看透。

夜寒霜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覺收緊。

陳言很聰明。

哪怕當初自己入局，甚至成為局中心，他都能猜出個七七八八。

要不是強硬要求系統罰自己再狠點，最好瀕死，陳言怕是也不會打消疑心。

雖然找不出人，可自己每一步的動機他都可以猜到。

可以說是很敏銳了。

但……非常遺憾，蘇黎月的事，她自己也不清楚。

内心活動豐富，不影響她面上裝無辜，夜寒霜歪了歪頭，“可是。。 . 我在她心裡真的這麼重要嗎？會不會是因為分開久了，所以。。 . ”她有些不自信了。

聽她這麼說，陳言轉念一想小七在往生受歡迎的程度，好像也理解了一點。“不會的，小七可是連江璃都願意護着的人，别這麼說。“陳言不太會安慰人，所以生硬地舉了個江璃的例子。

“真的？”夜寒霜看向陳言，雙眸像是墜滿了星辰。見她這樣，陳言頓時放心了。

小七什麼都好，但……也太好哄了點，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

送走了陳言，夜寒霜躺到了床上。

［其實，你捂着我也能聽見］陸歧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已經閉上眼的夜寒霜動了動，手指。

［有事兒嗎？］

【王曉樂出去了。江璃在盯着了】

［去江璃哪兒了？］

［嗯，找她師姐去了］。

［很久沒見了，聊聊天挺好的。］夜寒霜翻了個身，試圖尋找一個舒服的姿勢。

［你一點不擔心？］

［相信一下我看人的眼光，嗯？］

［你。。 . ]陸歧還準備反駁一下。

［盯緊陳言和傅流年］夜寒霜打斷了他的施法。

［好］陸歧應了下來。

被當成免費勞動力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習慣了。

［對了，還有件事］夜寒霜依舊沒有睜眼，維持着入睡的動作。

［還有什麼吩咐呢？主人］陸歧突發“惡疾”莫名其妙地就想這麼說。

［……找幾個善良心軟的好人，分配給曾經善良過但如今已經有惡果的人，綁定同生共死三個副本。你去觀察，對比他們的前後變化。］在自學方面，系統是真沒天賦，所以，她選課題它學習，這一次，會有不同吧？

［你還教上我了？］陸歧并不生氣，隻是單純的想和她拌嘴。

［嗯，你沒學好，我來教］

［嗯，好］陸歧笑了，心中竟然感受到了一絲怪異。

芯片燒了？

陸歧猶豫了一下，匆忙下線。

見他不再說話，夜寒霜抵抗不住床的誘惑，沉沉睡去。

······

“我來找你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寒哥說他和老夜過的很好，讓你不用擔心。但是……我過得不好，姐姐失蹤了，你也不在，我難過的事都無人訴說了，你快點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