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霁南被那雙晶瑩的眸子盯着,喉結滾動,聲音低了些許,“總歸不會是我失散多年的親妹妹,我爸在生完我就去結紮了。”
時茵無語:“......你可真會想,而且男的結紮可以拆的哈。”
郁霁南:“我知道,但他精子活性低,懷上我已經很不容易了。”
時茵眼神古怪,“這事不遺傳嗎?”
郁霁南嚴肅,“我檢測過,很健康,比一般人的要健康。”
時茵:“......我先把事兒說了吧。”
兩個思維跳躍的人聊天是這樣的,聽得前面的司機直着急,他到底還要找個多遠的酒店才夠老闆聊完天。
“這事我也是幾個月前才知道的。”
時茵簡單的把原主的故事用第一視角講了一遍。
這事能往複雜了說也能往簡單了說,就是她和範書雪是被調換了的孩子這麼簡單。
郁霁南聽完,沉默了幾秒,眉頭緊緊皺起。
時茵觀察着他的神情,心下歎了口氣。
其實這種事,不僅是小說裡,在那個相對混亂的年代,被抱錯的被抱丢的孩子并不少,就是00年初,也有挺多這麼丢的孩子,她孤兒院就有兩個。
但是窮人和富人家有意的調換孩子,然後孩子成年後發現,發展成真假千金真假少爺這種事确實狗血,而且聽起來挺不靠譜的。
時茵和郁霁南說這事,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她通過原主的記憶知道的隻是她的血緣在範家,并不清楚當年時母是怎麼把他們調換的。
那個時候醫院裡或許都還沒有監控設備,想要查到點證據,對時茵一個請不起偵探的普通人來說太難了。
她今天見到範書雪她爸了,百科上有名字,叫範天德。
很明顯他對自己的臉沒有過多的反應,光是一張和範母相似的臉并不足以認親。
而且聽起來範天德想要把範書雪和郁霁南湊一起,在郁梓潼童言無忌之後,時茵看見了範天德對自己那審視的一眼,也看到了他看向範書雪時的眼神:你個沒用的東西。
這樣一個人,大概是不怎麼在乎女兒是不是親生的,隻會在乎女兒有沒有用。
而且在自己家隻有範書雪一個女兒的情況下,卻沒有讓範書雪接觸生意的意思,或許還是個重男輕女的家庭。
認親未必是件好事。
但時茵對這些不在意,她的目的也隻是讓範家人知道并相信這件事而已,而且範書雪作為間接逼死原主的人,應當要受到懲罰。
她自己去接近範父很困難,還是那句話,這事對郁霁南來說很輕松。
郁霁南對自己的心思起因為何時茵不清楚,但她明白這人至少目前為止對她是有興趣的。
雖說新時代人人平等,但真正生活在現實中的人都明白沒有絕對的平等。
比如郁霁南從小到大能享受到最好的教育資源,而時茵和原主隻能通過努力争取更好的教育資源。
不是說有錢人高人一等,隻是有錢可以解決大部分生活難題,這是不争的事實。
就像現在,郁霁南對時茵的好感,對時茵來說幾乎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因為郁霁南很有禮貌,沒有逼迫沒有要挾,沒有上來就展開猛烈的追求,而是選擇讓自己經常出現在是一名身邊,讓時茵逐漸了解他接受他。
想泡妞的富二代沒有這樣的。
時茵有的時候覺得郁霁南和富二代這個群體太過格格不入,甚至和她了解到的大部分男人都不一樣。
明明她隻是一個沒有背景的小小演員,想要和她發生點什麼對郁霁南來說手段有很多,他卻選了最不實惠的一個。
時茵不明白他,也覺得自己沒有必要明白得太徹底。
如果郁霁南願意幫她,那她也願意陪他玩,這麼一個大帥哥,隻要不是變态瘋子病毒傳播者,時茵覺得她咋的都不虧。
如果不願意幫,那她就得想想怎麼能弄到範家父母的頭發之類的了。
看樣子郁霁南可能會覺得她有妄想症吧。
時茵斂下眸子,這才想到這都開了多久了,這條道上一個賓館都沒有嗎?
正想問問啥時候到地方,就聽郁霁南開口。
“所以你才吃的安眠藥嗎?”
時茵呆了呆,沒想到他憋半天說到這事上。
郁霁南輕歎口氣。
是啊,早該想到的。
郁霁南看向時茵的眼裡多了許多憐惜。
時茵被看得莫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趕緊道:“我最讨厭别人同情我了。”
郁霁南搖頭,“不是同情,是心疼。”
時茵:“……”
時茵張了張嘴,感受了下因為這話變得有些暧昧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