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溫斯還是那副教書先生的樣子。
“聖女會寬恕贖罪者的。”
宿雲喻看着樸溫斯,卻在回答二号的問題:“我救不了所有人,能救人的隻有他們自己。”
二号:“什麼?”
樸溫斯示意身後的人動手,還不忘神神叨叨地說上一句:“聖女會拯救我們。”
二号敏捷地躲過撲過來的人,一轉頭發現宿雲喻已經被人提溜起來。
“你不反抗嗎?”二号一邊躲避攻擊,一吼向朝宿雲喻。
他可不認為宿雲喻被他們遏制住了。
宿雲喻沒說話。
匕首破開混亂的空氣,抓着宿雲喻的人吃痛地松開手。
地面很快滴落一片血迹,飛刀繞個圈又重新飛了回來。
一個熟悉的年輕人從被宿雲喻暴力破開的牆面走進來。
“好久不見,小朋友,”年輕人走到宿雲喻面前,微微彎着腰,“正式認識一下,我叫秋粟。”
他直起腰看向被匕首強攻的人,眼神逐漸變得犀利,說:“很抱歉今天不是來送飯的。等我處理掉他再回來。”
秋粟的假如讓戰局瞬間反過來,雖然二号由于沒有異能,反抗地有些狼狽。
樸溫斯終于維持不住高深莫測的神情。
“你們走不出這裡的,聖女不會寬恕自私之人。”
秋粟翻了個白眼,從口袋掏出把匕首,扔向樸溫斯:“區區一個喀琪娅,也陪配說寬不寬恕?”
“不可侮辱聖女大人!”
秋粟迅速将揮舞着手臂沖過來的樸溫斯按住:“文弱書生就不要學人家打架了。”
說完,他一拳砸向樸溫斯。
秋粟拖着昏迷的樸溫斯重新走回到宿雲喻身邊。
二号一個肘擊砸暈試圖控制住他的人,防禦姿勢剛擺好,就看見地上已經倒了一大片,還站着的人隻剩他們三個人。
“退後。”二号一個箭步沖到宿雲喻身前。
秋粟視線上移,舉起空閑的那隻手說:“我是友軍。”
二号回頭看向宿雲喻。
“我不認識他。”
秋粟微挑眉,對上宿雲喻的目光說:“我給你送飯的。”
宿雲喻:“你認識我?為什麼要幫我們?”
“我善心泛濫,見不得這裡的人一無所知地被困在這哈哈,”秋粟說到一半突然笑起來,“這太好笑了,抱歉我實在沒忍住。”
秋粟捂着嘴,笑聲從他的指縫流出來,始終沒有停歇。
二号的眼神越發警惕,他護着宿雲喻向後退了一步。
這個動作卻觸及到秋粟,斷斷續續的小說頓然止住。因笑得太過而微垂的頭猝然擡起,目光鋒利地看向二号。
“開個玩笑,”秋粟直起腰,重新整理好自己出現褶皺的衣服,“我的确是來忙你們的。”
他看向宿雲喻說:“你就當我是個熱心路人,有什麼需求盡管找我幫忙,無論是毀了這裡還是拯救别人,我都能幫上一點忙。”
宿雲喻和秋粟對視幾秒。就在秋粟以為他不信任他時,宿雲喻的目光突然移開了,投向他的身後。
“你們拯救不了别人,喀琪娅聖女保佑着這座城市,沒有人需要被拯救。”帶着特有腔調的男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秋粟吹了個輕快的口哨:“哇唔,真熱鬧。”
宿雲喻從記憶中翻找出這個男人的名字——費洛。
“把他們都抓住。”費洛的身後站着幾位穿着黑色長袍的人。
和樸溫斯帶來的人不一樣,這些人明顯擁有異能。
“跑嗎?”二号肌肉緊繃,随時準備沖出去。
秋粟像是聽到個大笑話:“跑什麼?我們的小雲喻可是花了不少功夫才把人引過來。”
“什麼?”二号瞬間看向宿雲喻。
宿雲喻面無表情地看着秋粟:“是你一直在抹除我的存在。”
“嗯哼。”
“你們……”二号目光不解地在他們兩人當中遊走。
宿雲喻:“我救不了這裡的人,隻有他們自己才能救這座城。”
費洛嗤笑一聲:“救人?真好笑,誰說要被拯救了?”
宿雲喻看向費洛繼續說:“折疊空間的法陣确實厲害,我做不到,但破陣的方式卻很簡單。”
兩股能量拉扯迅速營造出一個風場,一牆之隔的安置儀器的房間裡,龐大的能量被撤出所儲存的空間。
狂風吹得人睜不開眼,二号轉身要去護宿雲喻,他眯着眼隻看到被銀色布料包裹的腰。
幾秒之前因為過于寬大的黑色鬥篷現在略顯小了。
二号大腦被人重擊一半,短暫地喪失了思考能力。
沒記錯的話,剛剛站在這裡的應該是一個小宿雲喻的小孩。
風已經停了,二号渾然不知地盯着突然變出來的少年,不,應該算青年了。
走調的口哨将二号的意識叫了回來。
秋粟直勾勾地盯着宿雲喻,吹了個口哨,想說什麼,又因宿雲喻一個眼神,忘記自己要說什麼了。
費洛将眼鏡往上一推,鏡片也阻擋不了他炙熱的目光:“神奇,實在是太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