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電話打進來,應該是跟他彙報現在情況的,葉清溪擡手跟祁策示意了一下,轉身去了另外的房間。
葉清溪一走,祁策馬上問他,“你什麼時候走?”
葉照夕:“你這樣背着我哥卸磨殺驢?”
祁策臉不紅心不跳,“我才回來。”
他終于能休息一段時間,來一個葉榮就算了,是小孩子,葉照夕再留在這裡,祁策一點都不能忍。
葉照夕倒也沒有想留在這裡當電燈泡不可,揉了把葉榮的腦袋,準備離開。
又想到什麼,問祁策:“祁策哥,你還在微博上說教過我幾節課,是不是要找個時間補上?”
祁策:“以後你還有機會演戲嗎?”
葉清溪的四姨祁策雖然沒見過,但從之前他們的對話中,隐約能感覺出來是個很強勢的人。
“确實......不太有機會吧。”葉照夕歪了下頭,他也不是很确定。
不過他能确定,如果自己一定想演戲,任何人都阻止不了。大不了就像清溪哥一樣,跑得遠遠的,讓他們長鞭莫及。
葉照夕覺得還沒到那種程度,雖然現在還挺喜歡演戲的,但叫他以後不許接觸這一行,葉照夕也行,沒有喜歡到要死要活不可的程度。
歎了口氣,想想這個人堅持到連繼承人位置都放棄了,還真有點羨慕。
姚延導演發了一段搞笑的試鏡視頻後,風向就這樣衆目睽睽之下歪掉了,水軍怎麼拼命拉回來都不行。
[芒果圓子冰糯米]:哈哈哈哈哈哈哈這一段很明顯是演我了。
[葉砂绛紗]:這個我可以,這個我真的可以!導演,導演讓我上吧!
[每天都想吃雞腿]:有點好奇,這種程度演技的可以試上姚導的什麼角色。
這一條姚延回複了。
他說:群演。
吃瓜網友笑瘋了,玩梗說葉照夕上刑場,劊子手最後問他犯了什麼罪,他說走後門當群演。
#群演的靠山能有多大#這種莫名其妙的詞條慢慢爬上了熱搜,姚延微博底下一時間熱鬧極了。
網友很好奇葉照夕前後演技改變能有多大,才能打動姚延給他改劇本加戲。
姚延也不吝啬,沒一會兒又上傳了一條視頻。
這一次是《斜角巷》的宣傳片。
《斜角巷》的故事背景是在那個新舊時代交替,戰火紛飛的年代。那時候的城四四方方,街和街形成了街巷,民生百态就生長在其中。
趙季青飾演的主角,一個藥鋪掌櫃的兒子,一個無法改變戰亂與離别的普通人。開始的他沉溺過去,喜歡斜角巷中的一切,不願外界的新事物打破這裡。但是有些事是沒法靠他維持表象的,随更好的新東西進來這的,還有混亂與恐慌。
《斜角巷》更偏向于一個群像,寫斜角巷中的民生百态,寫戰亂來臨之前的甯靜美好,一步步展現最後的覆滅來臨的過程。最後的最後斜角巷變成一座空的街巷,有人被迫離開這繁衍生存了數代的地方,有人留在這裡,一同成為要被掩蓋的塵埃。
視頻中一閃而過的葉照夕飾演的富家公子哥,最喜歡平日到茶館裡喝茶逗鳥,而在斜角巷也空空如也,他滿身绫羅綢緞破敗不堪,慢慢踱步于被打得隻剩下一點點矮牆根的巷道上。遠處戰火硝煙,歸家的人仿佛充耳不聞,但他每日要歸去的地方,已經不複存在。
視頻裡不僅僅有這一個富家公子,還有主角藥鋪旁的面館老闆,店裡喜歡偷奸耍滑的夥計,街巷人家還是學生的青年和四處兜售報紙的報童。他們鮮活生動,但在這樣一個如臨巨大車輪的時代中,任何人無可避免的被碾壓得支離破碎。
看完視頻的樂子人有點笑不出來了,姚延非常會把握這個度,知道這個片子氣氛會冷凝沉重下來,不多久他啪一下又發了幾個主演的試鏡視頻。
底下的評論又嘎嘎樂了起來。
這件事持續到當天晚上,連潺娛樂的公告姗姗來遲,這時候已經沒有多少人關注了,那些發聲的人給出的證據足以表明之前的瓜都是假的,它的公告頂多就是一個陳詞總結。
網友們更多的是讨論《斜角巷》的試鏡視頻,和當時比祁策慢一點出來,硬剛發聲的趙季青,還有走後門撈得個群演的小堂弟葉照夕。還有其他連潺旗下幫公司老闆發聲的小藝人,人們就跟團建趕海似的,挖掘埋沒的新牆頭。
這場風波塵埃落定,葉清溪收獲滿滿。
葉清溪放下手機,終于能好好吃吃飯。
祁策不知道要怎麼對待這麼小的孩子,渾身軟軟的,總擔心稍有不慎就碎了,連吃飯他都覺得絨絨可能吃不好,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喂,還要被絨絨嫌棄賣相不好看。
“你不用喂他,他平時都會好好吃的。”葉清溪眯了眯眼,絨絨心虛害怕,小胖手蒙住眼睛,好像看不到就可以了一樣。
祁策喂之前還問過絨絨,這看起來純良,實則鬼精的小家夥确定以及肯定的點頭自己需要喂飯。
自己吃飯太累了,有人喂實在太好啦!
葉清溪威脅一句,“葉榮。”
絨絨歎了一口氣,從祁策手中接過碗和勺,開始慢慢扒飯。
他屁股底下的椅子距離桌子有一段距離,喂飯時倒很方便,自己吃就不太舒服了,祁策站起身,直接連人帶椅子把葉榮往前挪了挪。
絨絨毫不吝啬的給祁策一個誇贊,“哥哥你真厲害。”
祁策笑了笑,放了些紙在他手邊。
這個哥哥實在太好了,一點不像爸爸說得那樣不懷好意圖謀不軌,絨絨這次來是帶着任務來的,但吃飽喝足之後,還能有海底小縱隊看,美滋滋的絨絨晃着小腿準備叛變了。
哥哥準備去洗碗,絨絨把攤着跟自己一起看電視的清清也推了進去,還貼心的關上門,讓兩人共處一室。
一點也沒做到葉清越交代說的,做天空中最亮的星,做一個最大的電燈泡。
看着葉榮老神在在的背着手離開,葉清溪無奈,撐着流理台呱唧呱唧恭喜祁策,“恭喜你成功俘獲我的小侄子。”
祁策:“有什麼獎勵嗎?”
“沒有,但成功會獲得我哥更大的針對一枚。”葉清溪還“噔噔”配了音效,好像祁策真獲獎一樣。
“那太慘了。”祁策表情中沒有很緊張。
他拿起一旁的圍裙就要系上,葉清溪最後一步接過,在腰間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做完葉清溪也不走了,歪頭靠在肌肉起伏的肩背上,雙手松松攬着男人,塞進他面前圍裙的口袋裡。
“放心,我大哥是嘴硬心軟的人,看我這麼喜歡你,他再不滿意也不會對你說什麼的。”葉清溪安慰他。
祁策耳背薄紅,濕濕的手把葉清溪環上來快要落下去的手扶了扶,重新固定在腰間。
葉清溪這樣他不好動,洗碗時的動作都小了點。
祁策沒有說話,葉清溪以為他沒有被安慰到,松開手坐到祁策旁邊,撐着探身去吻認真做着事的男人的眉眼。
一點也不在意有沒有騷擾到他。
親不到他的唇,就吻吻眼角,半個身子趴上去,用牙尖輕輕地咬泛紅的耳尖,像好奇又頑劣的貓科動物摸摸滾動的喉結。
騷擾到最後讓祁策忍無可忍,一道道界限全部破開,俯下身死死按住肩,不讓手下的人逃離,再攝取呼吸,大肆占領對方的領地範圍,打上标記。
密不透風的相接處遺漏處一絲輕吟,祁策屏住呼吸,眼底滑過不耐,但還慢慢的分開,伸手用手指擦了擦青年的唇角。
他本想讓葉清溪害怕一點,别再這樣。
葉清溪卻沒有一點後怕的表情,淡淡笑着,腿推着他後腰,讓人再靠近一些,“還要,再來一次。”
祁策:“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