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奈有點好奇，手欠想摸一下盒子，都沒等顧覺知動手，作為師姐的黃儀直接把他手給拍開了，“别欠，你毛手毛腳的，把東西弄壞了把你賣了都賠不起。”

“哪裡有這麼誇張嘛，對吧顧導？”關奈嬉皮笑臉的，一張嘴露出兩個小虎牙。

祁策撇了他一眼沒說話。

關奈：“那我把自己賣給顧導你，讓我幹啥我就幹啥。”

“哥，要不等會我也來做模特呗？”

見顧覺知打量過來的眼神，關奈還很有隊友愛的把顔朗星也拉了過來，兩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搔首弄姿，還想叫顔朗星solo一下。

顔朗星是團隊中的舞擔。

他當即解開了外套。

顧覺知有些頭疼，讓顔朗星快點住手，“行行行，你們現在都給我去換身衣服。”

“好勒！”

得了準信的關奈立馬站直了，拉起顔朗星就要往二樓沖，剛到樓梯口遇上了準備好出來的葉清溪祁策兩人。

關奈愣了一下，撓撓頭側身讓開。

然而身旁的顔朗星卻沒有動。

推了推提醒他，依舊一動不動。

顔朗星暗地握拳，果然，就算男神就是男神，變戀愛腦了肌肉記憶也不會變。

他們暫住的農莊位于一個名叫瓦爾帕萊索的村鎮，這裡人口密度稀疏，向外走出去很遠能見到的依舊是成片成片的作物。

麥浪随着風翻湧起伏，以聲音的形式掀起數米高的浪花，陽光曬過的麥杆香味迎撲滿面。

路邊有用石頭搭成的矮籬，放遠望去是波瀾起伏一望無際的平原，還能隐約看到其他農場飼養的奶牛。

這裡的景色不錯，但不是顧覺知想要的感覺。

要不是許曼現在不在，她肯定早罵出聲了。現在在的人脾氣都比較好，也就孟雲霆抱怨了幾句。

死顧覺知，也不想好了再走，自己不嫌累他可心疼牧榮累着。

牧榮：......

自己也沒有廢成這樣。

農場後面有一片小樹林，那裡不屬于牧榮的土地，是一塊公共區域。疏密不一的白楊樹生長其中，不算茂密的枝葉切割灑下來的光線，置身林間的人會感覺有些陰冷。

終于找對感覺的顧覺知打了個響指，就決定第一套首飾在這裡開拍。

第一組葉清溪給祁策搭的是一套祖母綠的首飾。

袖口胸針，半隐在腕間的镯子，還有戴在食指上鑲嵌了一圈碎鑽的戒指。

“祁策，現在你就是柯望津，”顧覺知随便找了塊幹淨的石頭坐下，指導祁策入戲，“你才親手殺了人，你覺得很髒，于是來到這裡等手下處理完現場。”

三言兩語給了個情境，祁策深思，開始琢磨。

祁策在林間來回踱着步子，不知不覺間，他給人感覺變了。

伸手取下紮頭發的絲巾，脫下外套，低頭認真地一顆一顆解開袖扣，卷起袖子。

慢慢地把絲巾纏繞在手中。

顧覺知舉起了攝像機。

葉清溪在一邊看着，仿佛有視線捕捉器的祁策這回沒有望向自己。他的眼神飄浮、輕慢，仿佛一切都不過爾爾。

此時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祁策，而是柯望津。

他擡手嗅了嗅絲巾，閉上眼，好像在享受浸透在絲巾上的血液。

呼吸到最深處，他睜開眼，低頭遲疑地舔了舔。

葉清溪舌尖舔了下唇。

顧覺知比了個ok的手勢，“好。”

他非常滿意。特别最後幾張，農場幾隻都沒人小腿高的小羊亂入，湊到祁策身邊，其實它們是想攻擊他，但照片中給人的感覺是一群羔羊圍簇着他。

純淨無助的羔羊卻圍簇着手沾鮮血的人，這種極具的反差，完全就是顧覺知對柯望津的準确描繪。

後面幾張圖隻要後期p一p都能直接當電影宣傳照了。顧覺知翻看個不停，考慮到底要選哪一張做自留。

但顧覺知滿意，可不代表葉清溪就滿意了。

他特意等了一會兒，見顧覺知的興奮勁消下去，才開了口，“顧導，咱們這不是在拍定妝照，也不是電影宣傳片。整張圖的主角是首飾，而不是人。”

“做珠寶架子，得有做架子的自覺。”

葉清溪上前，歪頭看了看，取下祁策手上的絲巾，伸手解開嚴密的衣領扣子，抽去領帶。

“咩——”

“咩！”

圍在祁策身邊的小羊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

邁着小蹄子後退站遠一些，低頭蓄力，然後一個猛沖，狠狠撞到祁策腿上。

孟雲霆看着特别好玩，“你好像不太招它們喜歡。”

豈止是它們，他姐葉黎養的兩條狗之前還不是對祁策兇得很。葉清溪幫他理了理領子，往後退了幾步，好像碰到什麼，身子一歪。

不知什麼時候跑到身後的小羊叫了一聲，撒開蹄子跑遠。

祁策手忙腳亂扶住他，腳下幾隻羊被同伴的叫聲驚到，在腳底下亂竄。

慌亂之下，葉清溪勉強穩住了自己。

祁策卻被絆得連連後退，最後撲通一下摔到地上。

他被摔得有點懵，眼睛微微睜大，懷裡還抱着一隻小羊羔。

“噗嗤。”葉清溪沒忍住，笑着彎腰扶住膝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