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水散發的冰涼氣息讓沉頓的大腦有了些許舒緩。
蔥茏的山丘頂上便是工作人員說的百年老樹,主幹粗壯足有十幾人合抱之寬,枝葉洋洋灑灑向外生長,仿若籠罩在頭頂的巨傘。
零星幾根紅綢垂墜下來,海風拂過,紅綢随着樹葉沙沙聲飄拂,置身于樹下,連鼓噪的心也安甯下來,與整個海島一同呼吸起伏。
葉清溪靠在樹下,用外套蒙着頭睡了一會兒。
大家都知道他不大舒服,默契地沒有打擾。
不知睡了多久,葉清溪聽到些動靜,睡意逐漸消散,那些外套露出一雙眼睛。
是祁策。
他伸長雙臂正在樹上挂紅綢。
“真不知道你這戀愛腦是遺傳了誰。”葉清溪吐槽。他張嘴才發現聲音便啞了,嗓子還幹得發疼。
身上還有一件外套,葉清溪站起身把其中一件還給了祁策。
祁策隻挂了一根,接過外套伸手摸了摸葉清溪的額頭。
“有點燙,要不要喝點粥,我買到了藥。”
葉清溪眨眨眼,祁策手掌放得很下,溫熱的肌膚搭着眼睑。
睫羽輕輕搔弄着手心,祁策收回手,放在身側輕握成拳。
這裡沒有藥店,買點什麼都不方便,當時王哥幫忙買燙傷藥膏,還是坐了船到岸上去買的。
他好像睡了很久,其他人都已經玩累了依偎在帳篷裡。
天色還餘留着最後一絲天光,今日的太陽即将沉入大海,極力要用最後的時間釋放出最為絢麗耀陽的餘晖,橘紅的耀焰席卷一切,深紫的夜空将蔚藍的白日擁入懷中,層層疊疊的紅霞蔓延千裡,嚣張地闖入眼眸。
祁策撫順被風吹得兩條垂下的帶子糾結到一起的紅綢。
緩緩開口:“這上面是你的名字。”
葉清溪:“我不需要。”
祈禱姻緣感情這種事,就隻有祁策會做,他對此并不抱有期望。
他回過頭。節目組讓嘉賓來這裡露營簡直用心良苦,在這裡海島最美的景色一覽無餘。海浪一次次迎向礁石,餘晖将整個海面染成瑰麗的顔色,海風變得強烈,在耳邊發出悶響。
“......他們說可以讓你心想事成。”
“幼稚,”葉清溪回過頭,狂亂的海風吹得發絲淩亂,“我現在不需要心想事成,因為都可以做到。”
但他有,祁策随着葉清溪勾起唇角。
他很想問葉清溪,讨厭幼稚嗎?他有沒有機會,真的以未婚夫的态度被對待?
你可以喜歡.....我嗎?
不過不用問,祁策也知道是否定的。
陳可容有問他,明明他們都訂婚準聯姻了,還是青梅竹馬,這麼近水樓台卻什麼都沒有。
所以說,十幾年葉清溪都沒有對自己産生喜歡。祁策現在也不抱期望。
可他忍不住。
将青年攏進懷裡,手掌輕按腦袋,因低燒而發燙的額頭緊貼肩頸的肌膚。葉清溪還要掙紮一下,他收緊了手臂,小聲警告,“别動,發燒了不許吹風。”
讓他在一切沒揭開前,小心思盡情泛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