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救她?”赫絲佩爾不解地歪了歪頭,“你沒有聽她在說嗎:不要救我于水火。”
但或許阿爾法德身上注定是有種違背布萊克家血統的特質,赫絲佩爾作為啞炮的孩子,有時卻比他更像布萊克。
阿爾法德:“不管她怎麼了,或許隻是被溫室裡某種有迷幻效果的植物蟄了。赫茜,我去叫教授過來,你就在這裡不要亂動。等我回來。”
阿爾法德握緊那根榆木魔杖的手抖了一下。他的腦中電光火石閃過一個念頭:他竟然必須得獨自留下她一個人。
臨行前他的手隻來得及用力抓一下赫絲佩爾的腕間,然後他的溫度就從赫絲佩爾的指尖滑落。
他不顧形象跑向另一個地方去了,赫絲佩爾還靜靜站在原地。除了腳下這塊黃草地,就沒有可以再讓她憑借和證實存在的東西了。
的确,明明不該在意的,赫絲佩爾卻滿腦子在想,這算是一種抛棄嗎?
那女孩微弱的聲音似乎還低低地在空間中延續,并保持悠長亘久:全能的上帝——不要救我于水火。
*
五号溫室内,離開始上課的時間還早,隻有三兩人聚堆私語。
赫伯特·比爾利教授并不在這裡,而沒有比這最壞的消息了。
“請告訴我比爾利教授現在在哪裡!”阿爾法德找了個拉文克勞的新生飛速地問。
“呃……比爾利教授?比爾利教授是?”拉文克勞露出懵懂而困惑的神情。該死,這群書呆子,上課前不能就學學斯萊特林的純血們提前打聽一下教授的信息嗎?
阿爾法德目光一掃,艾琳諾肯定還在補覺,她再不來就要遲到了,可阿爾法德此時無心管她。幸好他迅速找到了一個人。
“艾博,比爾利教授呢?”
克裡斯托弗·艾博在他一進門就注意到阿爾法德了,他放下書不解地說:“聽說這位教授一向是卡點到課堂。布萊克,如果你是想找他問問題什麼的,最好等到下課。”
“等不到下課了。”阿爾法德低聲說。
“呃,抱歉,你說什麼?”
“沒什麼。謝謝你艾博。”
阿爾法德回答,然後抽身奔向魁地奇球場,來時路上他看見那裡在上飛行課。
雖然跑過去會耽誤很多時間……但如果霍琦夫人騎着掃帚去溫室或者找其他教授報信,都比他等十幾分鐘的比爾利教授和去城堡找人要快得多。
是的,就這樣!——阿爾法德……你得快去做。
如果赫絲佩爾在這裡,她知道了阿爾法德在想什麼,一定會覺得他的善良也是他的悲哀。
一種拯救欲自小在阿爾法德身上體現,正如彌賽□□結。
……如果赫絲佩爾在這裡也無法阻止。若他如願是個冷血的人,他不會救赫絲佩爾。
當阿爾法德氣喘籲籲奔到魁地奇球場時,他覺得自己已經快脫力而亡,身體中那顆已經平安很久的心髒,似乎又一下一下,要煙花般疼痛地爆炸開。
赫絲佩爾知道會不悅的。如果她知道阿爾法德為了不相幹的人傷害自身,失去冷靜。
但她也知道這就是阿爾法德。
在魁地奇球場下方仰頭,十幾道紅綠身影劇烈交錯,那是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魁地奇隊在訓練,而還有一個裁判在空中,遙遙在望,阿爾法德分辨出那正是:“——霍琦夫人!”
他難受極了,不想在外人面前露出狼狽的樣子,卻還是被痛苦折磨地彎下腰。
“五号溫室——有人被困——快!”
阿爾法德明知道過度運動會吓到那顆脆弱心髒的。他苦笑了一下。
“以及赫茜——”還在那裡等我。
*
鑒于斯萊特林的阿爾法德·布萊克與赫絲佩爾·布萊克的英勇行為,他們将自己的同學從五号溫室可怖的魔鬼藤之中解救出來,臨危不懼的勇士理應得到獎賞,因此我要給予他們每人三十分的加分。
但,我也必須說明清楚,以防還有人不知道這件事。任何不應提前探索的、超出現有能力的地方,所有小巫師都該自覺的遠離并保護好自己。
我絕不希望再出現類似于發生在艾洛伊斯·埃弗裡身上的不幸之事,大概她去上草藥課的時候走錯了溫室,在裡面被某種麻醉性植物釋放的香氣迷得暈頭轉向,據布萊克先生所說,當時埃弗裡小姐已經開始說胡話了。
另外——我也應為發生在赫絲佩爾·布萊克小姐身上的遭遇痛心。作為霍格沃茨可以說最脆弱的學生,她因在一号溫室周圍停留過長時間,吸入大量溫室内洩露的龍霧珠花的香氣,以緻受到了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