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洛伊斯·埃弗裡！”

他們悄悄排到了新生隊伍的最後，所幸應該是趕上分院儀式了。

“……拉文克勞！”

似乎誰都沒發現他們三人的到來。進入禮堂時，台上的新生下去了，但新生隊伍和那邊銀綠色的長桌卻爆發了小小的争論。

“埃弗裡怎麼去了拉文克勞？這是叛徒……”

“叛徒！”

“純血叛徒！”

而其中斯萊特林長桌上談論最大聲、最傲慢的人正有一個淺金色的驕傲腦袋：“我看她的家族已經喪失了血統的純粹！”

随後是他身邊人一片夾雜的附和。

阿爾法德認出來了，那個衆星拱月一樣耀眼的人就是許久不見的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

“好了。孩子們，安靜，安靜！”

迪佩特校長不滿地擡手環視禮堂，才将這股騷動壓下去。

“下一個！……”

分院漸漸回歸原有的轶序。

“艾琳諾·伯斯德！”

“我上去了！斯萊特林等你！”她捂了捂胸口的伯斯德家徽，讓赫絲佩爾想起她也有一個布萊克家徽。艾琳諾最後緊張地沖她笑了笑，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上去了。這時她也收起玩鬧的姿态，腦袋高昂得像個公主。

過了好一會兒，分院帽喊道：“斯萊特林！”

伴随那邊的長桌傳來稀稀拉拉的掌聲，赫絲佩爾耳邊的風流溫熱而紊亂，是阿爾法德悄悄貼在她耳畔在說話：“你想去哪裡？赫茜？”

“……有阿爾的地方。”

“沒有必要…”他在歎氣。“做你想做的。”

“那阿爾怎麼辦？”

“我會一直一直支持你，幫你實現你想做的。”

兩個人影驟然分開，軀體之間湧入冷卻的空氣。“阿爾法德·布萊克！”

他向前走的時候還回頭沖她做口形“等我”然後又怅然想起她看不見。

斯萊特林長桌的方向，淺金色的腦袋聽到這個名字頓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繼續和别人大肆争辯埃弗裡到底該不該剔出神聖二十八純血家族。

分院帽戴到阿爾法德頭上之前，阿爾法德還仰頭沖負責分院的鄧不利多教授微笑了一下。

赫絲佩爾等了很久，大概七分鐘，帽子尖叫：“斯萊特林！”

銀綠長桌方向有人鼓掌，有人隻是淡淡的曬笑。鼓掌的人是支持布萊克家族的，不鼓掌的人是臨時受馬爾福示意的。

“恭喜。”

“恭喜你。怎麼要了這麼久？呵，開玩笑的。”

“布萊克，恭喜……”

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微笑着目視阿爾法德落坐，一個離他不遠不近的位置。該死，他真是談笑風生，竟敢如此徹底的無視他。

阿爾法德彬彬有禮地應答每一句問候，但在交際的間隙，他還是忍不住将目光投向新生隊伍——赫絲佩爾。

“赫絲佩爾·布萊克！”

一個今日令斯萊特林長桌再次沸然詫異的名字。

“布萊克？我大概沒聽錯吧？……”

“她是誰？”

“别多嘴了，布萊克還在……或許是同姓的泥巴種也說不定。”

這句話不知是誰說的，引發一陣小範圍的哄笑，眼神或明或暗地打在端坐的阿爾法德身上，注目與流言是最傷人的利劍。阿爾法德隻是皺了皺眉，不是為此煩躁，而是擔憂赫絲佩爾能否習慣這裡的氛圍。

純血們，這種純血，其實并不适合她那樣純淨的人生長……但一想到這般充徹算計與利用的地方，自己竟然遊刃有餘、甚至能占據較高的地位，阿爾法德又諷刺地撇撇嘴。

到時候了。

當他施施然從長椅上起立，看着那些幸災樂禍的眼神轉變為驚訝，他又嘴角含笑走回新生隊伍中赫絲佩爾的地方，聽着旁人驚呼不解，他又生出陰私的想法，心中隐含快意。如果能這樣——不用管所有人的目光做自己想做的事——讓她做自己想做的事，那似乎深陷泥沼也沒什麼不好的。

他堂而皇之牽引赫絲佩爾一步步走上台前，聲音不大又足以令不少人聽清：“抱歉，鄧不利多教授，她有眼疾，我隻好帶她走上來了，您不會怪罪吧？”

他又笑了，和鄧不利多為他戴上分院帽時的笑容那樣。隐秘地眨眨眼。

“——畢竟，赫茜是我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