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利凡德魔杖店内。
剛送走一批結伴的新生,獲得一陣短暫的歇息,奧利凡德正收拾那堆被打開的魔杖盒。
兩個小孩就是在這時探入門的。
一切或偉大或平凡的巫師大多都從他手中獲取第一根魔杖,那時不論未來如何,他們都有着大同小異的稚嫩面貌。可能這一次也是又一個不同尋常的小巫師也說不定?
“——你們好。”他從盒子堆裡擡起頭,和藹地露出微笑。
一男一女,穿着過分正式的西服和洋裙,黑發襯得他們的皮膚更加蒼白,濃烈的黑白色彩和獨特氣質給人深刻的印象。明顯,這是一對兒密不可分的兄妹。
“您好,我們之前見過,您應該還對我有印象。這是我妹妹,赫絲佩爾·布萊克。”說完,他拉着赫絲佩爾簡單行了個禮。
阿爾法德前幾年就來這裡購入過魔杖,他溫和有禮又相貌出衆,當然會留下好印象的。
“哦!我記得你孩子,榆木與獨角獸毛,十四英寸,總是優秀且不出錯的組合。”
奧利凡德興奮的拍拍手,盒子們流水一樣飛回架子,那些神秘被重新封裝,不知多少年後會再被打開。
阿爾法德小心地推着赫絲佩爾來到店裡的中央,“見諒,先生。我妹妹有眼疾。”
奧利凡德含笑應了。
“來吧,就站在這裡,可愛的小姐。”他沖赫絲佩爾打招呼,好像不在意她根本看不見,也沒有問阿爾法德:你這個妹妹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您慣用手是哪隻?”
赫絲佩爾猶豫了一下:“都可以。”
奧利凡德驚訝地挑眉,然後笑了,“好的,我喜歡不同尋常的人。”
正度量她頭圍的魔法尺子也咯吱笑了。
“柳木和獨角獸毛,拿上它,小姐。”
一根冰涼的棍子被塞入赫絲佩爾手中,讓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然後她才意識到,這就是魔杖。銀霧從杖尖噴出,沖出一隻恐慌的半人馬怪物,橫沖直撞轟塌過半堆魔杖盒。
“很少見的異象,你一定是個想象力豐富的小巫師。沒事,我能立刻複原它。”奧利凡德揮揮魔杖,掉下來的東西都自動回到原本的位置上。
赫絲佩爾忍不住想,她怎麼可能是個想象力豐富的小巫師?……眼中隻有黑暗的世界,她在其中如同在黑暗森林,色彩失路難尋。
“花楸木和龍心神經,這個怎麼樣?”
一陣飚風帶着有形的霧轉了一圈,阿爾法德需要後撐着架子才能站穩。
“挑剔的小家夥!隻好這樣了……”隻試了兩根魔杖就能被叫作挑剔了嗎?阿爾法德記得自己當時可是被足足十四根魔杖挑選過呢。
奧利凡德才是個中年樣子,他正是充滿活力的時候,當即興沖沖招來最頂層的一個小匣子。阿爾法德看見,那匣子深紫、狹長,刻着十字星。裡面的魔杖被挑出來時,有種尖銳的感覺。
“來。可要握緊它了。”
伴随奧利凡德輕柔的聲音,靜谧而溫和的水滴狀霧氣像汩汩的淚,垂落在地面又很快氤氲了整家小小的店。
“非常美的異象,我也是第一次見。如您給人的感覺一樣。”奧利凡德微笑着欣賞,又輕歎一口氣,他說:“真可惜,您沒有看見。”
聽到這句話之後,不知是不是巧合,那些晶瑩如淚光的銀霧飛速縮回去了,或者枯萎般憑空消失。
“對了。”奧利凡德恍然大悟一樣說,“這根魔杖……榛木,獨角獸毛,十又二分之一英寸。小姐,這可是個決絕的組合。”他意味不明地笑了。
不隻是杖材與材芯的結合,更重要的是,當這根魔杖遇見了它的這位魔杖主——決絕的組合。
“我自然相信您會帶着它走向未來。這是,最優選。”
這話有點奇怪。奧利凡德優雅地向這位可愛的小姐鞠了一躬,像對一場戲的主角緻敬。他對每個顧客都會這樣嗎?
“好了,承惠3加隆。”
阿爾法德付錢的動作一頓,“我聽說奧利凡德賣出的每一根魔杖都是七加隆。”
“是的啊,小先生。”奧利凡德像才看到有他這個人一樣回頭。“但這根魔杖曾有主人,因此它不值一個嶄新的價格。”
“曾有主人!恕我直言……您什麼時候都開始賣二手魔杖了?!”
奧利凡德淡然報以微笑,“一些具有傑出貢獻或主人大名鼎鼎的魔杖,它們的價值超乎你的想象。相信我,這些偉大的魔杖如果重新挑選主人——表明它認為這位新主人将用它取得比原主人更大的輝煌。”
他的彎鈎鼻逼近阿爾法德年輕還沒有皺紋的臉,眼神銳利明亮,“你又知道這根魔杖原來的主人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