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我養大的,被欺負都知道還手了。隻不過……那小子怎麼還在她旁邊打轉?”他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李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你們要處理這麼久?”
李忠聽了這話心裡咯噔一聲,有苦沒地方說。
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
他簡直就是長坂坡上的趙雲!
“他……他平時都跟着劇組裡的人一起行動,我們一直沒找到什麼機會。”
“李忠,你可真是……”姜賢亦捏皺了手裡的文件,“越活越回去了。”
孫姐走了之後,蘇露也倒是老實多了,劇組裡的氣氛好了很多。新的化妝師安森很快進了組,這人是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乍一看跟化妝師這個職業完全不沾邊。但直到他給蘇露也做了第一套妝面過後,組裡就沒人敢再小瞧他了。
蘇露也的底子是極好的,隻不過她的中庭略微有些長,嘴唇也偏薄。經過安森的手,她臉上看起來幹幹淨淨沒什麼妝感,但就是感覺本來的缺點被掩蓋住了,整個人顯露出一股楚楚動人的風韻。
“這安森有點東西啊!”李導從監視器裡看着蘇露也的特寫機位,滿意得連連點頭。
“要不怎麼是王導禦用呢。”徐翩若臉上露出了一點小得意。
蘇露也最近的狀态有些差,吃了好幾次NG,一直拍到了半夜,李導才讓大家收工。就在大家整理東西等大巴車一起回酒店的時候,突然一聲凄厲的尖叫聲傳了過來。
“啊!!!!!鬼呀!”
徐翩若和李導錯愕地對視了一下。
“是洗手間的方向。”徐翩若冷靜道。
劇組裡最忌諱這些神鬼之說,當務之急就是趕快趕過去找到這個人,然後給大家個合理的解釋。
一行人匆匆趕到了女洗手間門口,就看到場記小妹子一個人哆哆嗦嗦蹲在洗手台下面,嘴裡還不住地念叨“有鬼,有鬼……”的。
李導也顧不得什麼男洗手間女洗手間了,直接沖了進來,左右環顧了一下,松了口氣:“哪來的鬼?先把她弄出來,在這蹲着像什麼話!”
徐翩若把場記妹子從洗手台下面摳了出來,安撫了一會兒,等她不哭了她才語氣輕柔地問道:“你剛怎麼了?”
場記妹子一回想起來剛才的經曆,就又哆嗦起來:“我……我剛才在那洗手,”她指了指鏡子前面,“燈突然閃了幾下……一……一擡頭就從鏡子裡看到一個……白衣女鬼,就在我身後!飄在半空!她她她飄着!”
孩子被吓狠了,講起話來也神神叨叨的。
“我我我……我當時吓呆住了,轉過身去,她就撲了過來,還沖我笑!”
“會不會是看錯了?我們剛才進來,什麼都沒看到呀。”徐翩若頗有耐心。
“怎麼……怎麼可能?我确實看到了呀!”場記妹子一急又要哭了。
徐翩若轉過頭看了看李導,還好跟過來的都是些比較核心的自己人。接下來就看李導怎麼處理這個事了。
“你看到的是服裝組挂在這晾的白衣服。”李導沉默了一會兒,強行解釋道。
“可是哪有什麼白衣服?”場記妹子有些懵。
“我說有,就有。”李導直接下了結論,“不管誰問,你都必須這麼說。”
他腳步匆匆地走出了女洗手間,邊走邊對導演助理說道:“回頭你給她包個大點的紅包,讓她千萬把嘴管嚴了。這事可大可小,必須壓住。要是讓他們瞎傳,這戲還拍不拍了!”
過來的人群漸漸散了,大家心裡都有些發毛,大多數人都加快了腳步,恨不得插上翅膀趕緊離這遠點。
青岚趁着人都走了之後,一個人進了女洗手間,白慘慘的燈光照在灰色的瓷磚上,你别說,還真挺瘆人。
他轉了一圈,掐了幾個手訣。
他皺了皺眉頭——還真就沒感應到什麼不正之氣。
這幾個手訣是他魂穿過來之後唯一剩下的技能了,是當年他當算命先生的時候學的,不需要仙力也能做到一些簡單的事。之前他幫那個搭車的大哥算運氣,也是用的這招。
場記妹子緊緊跟着徐翩若,直到上了回酒店的大巴,才不得不松開拉着徐翩若的手。
晚上的時候,李導嘬着牙花子來到徐翩若的房間。
今天倒是稀奇,沒太多要改的東西。估計場記妹子一聲尖叫搞得人心惶惶,都沒心情搞事。
“你說我要不要找個專業人士來看看?”對完了第二天的劇本,李導心事重重地問徐翩若。
按理說這事兒他跟編劇組商量不着,但誰讓徐翩若也算半個資方呢,況且她家人脈資源豐富,跟她商量還真就最合适。
“不是……李大導演你不會真信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吧?”徐翩若被逗樂了。
聽到怪力亂神四個字,青岚抿了抿嘴,内心瘋狂腹诽——
還不信呢,怪力亂神就在你身邊!
“你還年輕,遇到的事兒少。這種事我跟你說,真有,我很多年以前跑組的時候遇到過!”李導神神秘秘地說道。
“除非讓我親眼見到,不然我不可能信。我估計就是她眼花了,再加上太緊張了,描述的時候就多了很多誇大其詞的成分。退一萬步講,就算真的有,你找個所謂的專業人士來,那跟明晃晃告訴大家山裡鬧鬼有什麼區别?以後你夜戲還拍不拍了?”徐翩若頗為理智地勸道。
“你說得也有道理。那就先讓那個場記把嘴管好,如果後續沒什麼事了,那就當她看錯了。”李導拍了闆。
“什麼當,她百分百看錯了!”唯物主義戰士徐翩若堅決維護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