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

一個念頭在他的腦海裡冒出來，程竟急忙遏制，将心思都轉到案子上來。他轉頭，正好明夷問道：“少帥和萬醫生怎麼看？”

程竟分析道：“兇手大費周章，又将屍體抛在這種地方，不過是希望這屍體無人認出。這屍體雖然發腫變樣，手指卻光滑得很，可見不是做粗活的人。但這個年紀頭發幾近全白，也不是富貴人家。”

“我贊同。”萬壑松抱着手臂道。

明夷心中也是這麼想的，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她撿了根警棍将屍塊撥弄了一下，屍塊翻動，露出了手腕。

明夷的目光瞬間一凝：屍塊右手手腕上有幾個點！

不，不是單純的點，而是六個點形成個V形的紋身，這樣的紋身，李媽有一模一樣的！

李媽一直解釋說是弄髒了，隻有明夷知道，這是李媽部族的标志，洗不掉也不能洗掉的。難道這是李媽？誰殺了李媽？為什麼抛屍在這種地方，還怕人認出？

答案呼之欲出——曾瑤母女。

有趣，實在太有趣了。明夷幾乎笑出來，擡頭道：擡頭道：“少帥，你看這裡。”

程竟和萬壑松看去，萬壑松一見便說：“這不是胎記，是紋身。”

明夷點頭：“對，這樣的紋身，貧道在雲南道見過，是涼山彜族特有的紋身。彜族的女子在十七歲之前，都會有這種紋身的。”

正說着，曲局長用手帕捂着鼻子，一副要暈倒的樣子，腳步虛浮地走了過來。他甕聲甕氣地說：“少……少帥……嘔，這種小案子，交給，交給卑職等人就好。有彜族女人這個線索，卑職一定督促手下盡快破案，少帥和仙姑，不必……不必費心。”

說完這些話，曲局長已經臉色發青，仿佛再說一句話就要吐出來似的。

“也是，這種事情，少帥看看就好，辦案還是交給巡捕房吧。不過，曲局長。”明夷站起來提醒道，“這個案子，一定要盡早結案，否則的話，會很棘手。”

曲局長聽她口中說出棘手兩個字，臉色登時由青轉白：“仙姑，你……你是說……”

“婦人怨氣重，又生性-愛幹淨愛美，這人年近五十還保持着身材，一定是個極為愛美的人。兇手将她殘忍殺害不說，還毀容分屍丢棄在這等污穢之地，她的怨氣不知有多重才是。越是污穢肮髒的地方，越容易滋生厲鬼。”明夷說着，眉間的神色越發凝重了。

曲局長和一群巡捕聽着更是臉如土色，連聲問道：“仙姑，那、那要怎麼辦？”

“沒别的辦法，趁着她還沒化成厲鬼，盡快幫她洗刷冤屈吧。”明夷将警棍扔在地上，拍拍手準備離開，“貧道還要逛街呢，諸位公務繁忙，就各自忙去吧，玄門中的事，諸位不要多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