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夷輕輕搖頭:“安不了,她們被困在這裡十多年,就算沒了魂魄,屍骨也帶着極重的怨念,要焚燒幹淨之後才能入土。”
她的聲音裡,充滿了悲憫。
程竟的心一動,不禁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你不必……”
“少帥?少帥?哎!曲局長,你别拖着我,我累……”
任桓洪亮的嗓門響起又忽然卡住了,他神色複雜地看着程竟握住的手,臉色不自在地咳了一聲,轉頭将癱成一堆爛泥的曲局長給拎起來。“站好!”
“這……這是……”曲局長看着熊熊燃燒的白骨和少帥握住的手,不知道該先吃驚哪一個。
明夷便将手輕輕一掙,說道:“該做的事,貧道已經完成了,接下來就是少帥和曲局長的事了。”
語罷雙眼一閉,整個人委頓下去。
“……!”程竟立刻将她抱住,低頭一看,女道的臉色雪白,額頭上都是汗水,連一向嬌豔的嘴唇都黯淡了。
他知道這是脫力的表現,便一把将明夷橫抱起來。
“少帥?!”任桓變了臉色。
少帥這是要抛下其他事就擔心這女道的安危了?那二小姐怎麼辦?這裡又是怎麼回事?
“有人在十年之前殺害了四十九個即将臨盆的孕婦,用她們的身體制作了邪陣,曲局長。”
曲局長猛地被點名,條件反射地站直了。“下官在!”
“去調查失蹤孕婦的資料,看是否有人報案。任桓,可以開始正式搜這棟屋子了。”
任桓不得不從命:“是,少帥。”
“嗯。”程竟略一颔首,抱着她走出地下室,路過上樓的樓梯時,慕婉照正好從上邊沖下來。
“姐夫!姐夫!剛才好可怕……姐夫?!”慕婉照看着程竟懷裡抱着的女道,嬌嗔登時成了尖利。“這是怎麼回事?!”
“她累着了。”程竟抛下淡淡的一句話,目不斜視地走了出去。
“少帥!”守在門口的士兵立刻站起來行禮。
“來個人當開車。”程竟吩咐着,擡了擡目光。
士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趕緊開門開車,将程竟送走了。
而程竟的目的地,竟然不是督帥府,而是新城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