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用[木倉]威脅她确實是他不好,但是他的[木倉]根本沒有開保險啊!他連手指都沒搭在保險上,她既然懂退膛,他不信她看不出來!這小女子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要他求她!
她一定不知道,這個世間,隻有頂着這張臉的人才能讓他一再心甘情願地服軟低聲。旁的人,就算是大帥,也沒有這樣的待遇。
“仙姑,為方才得罪之處,敝人再次道歉。”程竟軟聲說,“敝人不會再對仙姑動手了,仙姑若是不放心,隻管将敝人腰上的另一支[木倉]拿走。”
說得真好聽,可她知道,他随身攜帶的除了腰帶上的兩支[木倉],貼身處還藏有号稱“掌心雷”的袖珍勃朗甯,随時保持6發子彈在彈匣裡。
“貧道不上這個當。”明夷搖頭,“就算沒有[木倉],貧道這麼柔弱,少帥一隻手也能擰斷貧道的脖子啊。少帥還是老老實實呆在這裡吧,有貧道的護身符在,就算是厲鬼也不能傷害你。”
程竟好壞都快說盡了,她還是轉身要走,氣得他叫道:“你究竟要怎麼樣才肯放了我?給個準話!”
明夷這才回身笑了:“要貧道答應也行,隻要少帥答應貧道一件事。”
程竟不上她的當:“你先說什麼事。”
“很簡單,貧道隻要在少帥心口畫個符。”明夷含笑道,“請少帥放心,貧道這個符呢,是不會害你的,隻是防止你害貧道。任何時候,隻要你有威脅貧道性命的行動,這符咒便會滲入你的心脈,令你心痛如絞。怎麼樣?少帥肯不肯答應?”
讓一個天師在自己心口上畫符,這不啻于将命交到對方手裡,程竟覺得自己瘋了,他聽到自己點頭說:“好,我答應你。”
明夷臉上都是動容:“為了二小姐安危,少帥竟然願意把命交到貧道手裡,這樣的真情,真叫人感動。”
程竟聽着不禁又咬住了牙根。
什麼為了慕婉照?他會交出命,是因為那個人是她!
他憤憤地想解釋,這号稱世外高人的道姑便伸手就把他的上衣給扒了。
程竟的心登時一跳,便在這時,他胸口傳來微涼的觸感。程竟很想低頭看看怎麼回事,身體卻被定住了,什麼都看不到。
他隻能感覺,感覺那纖長的手指沾了朱砂,一點點在他胸口的皮膚上劃着。這裡一撇,那裡一捺,又輕又柔,明明是再正經不過的畫符,卻充滿了某種意味。
“……”程竟的喉結不禁滑了一下,隻覺得渾身都熱起來了,催促道:“好了沒有?”
“少帥,别急呀。”明夷将最後一撇畫好,咬破指尖,念道:“弟子明夷請茅山祖師護法,兵随印轉,火速奉行。”
語罷将指尖的血點在他心口上,鮮血沒有絲毫流下,形成一顆朱砂痣印在那裡。
明夷後退兩步,滿意地看着點血成煞,指尖微動,一邊借開定身符一邊擡頭,吃驚道:“任副官,曲局長,你們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