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道一窮二白,手中并無法寶,靠的不過是通靈二字。”明夷用指尖一件一件地摸着客廳裡的東西,遇到空白處便敲一敲牆壁,感歎道:“貧道倒是想要個羅盤,奈何遇不到合适的。法寶這等靈器,是需要認主的,從前遇到那些不讓貧道收。”
程竟玩笑:“仙姑這樣清華出塵,竟然還有法寶不願跟随,是不是太不識擡舉了?”
“這世上不識擡舉的可多了去了,比如說……”明夷的手一頓,回身看着,歎息道:“貴府二小姐。”
程竟的臉色倏然一變,回身看去,大門處空空蕩蕩,哪裡還有任桓等三人的蹤影?
“任桓!”程竟叫道,幾步向前。然而奇怪得很,明明大門就在面前,他卻怎麼都走不到,好像永遠原地邁步一樣。
這是什麼妖法?程竟的心一沉,猛地回身,他速度極快,明夷還沒看清他怎麼過來的,已經被他反剪着手壓在了牆上,太陽穴上傳來冰冷的觸感——被花口撸子頂住了。
這麼近的距離,真的扣動,明夷懷疑自己腦袋能剩下半個還是一堆血沫。
“他們呢?”程竟的聲音沉沉的。
熟悉他如她,知道他動了真怒。
但那又怎麼樣呢?
“少帥。”明夷努力轉過完好的半張臉,鳳眼眼角微挑,眼神滿是無辜,“貧道不知道呀。”
話音未落,太陽穴上的[木倉]又重了一點,程竟咬牙道:“你還敢說謊?這種玩笑也是開得的?”
“貧道一個山野來的道姑,怎麼敢開督帥府二小姐的玩笑?怕不是活膩歪了。”明夷繼續歎息,“害了二小姐的人,是少帥你呀。”
程竟眯起眼睛:“再胡說一句,你就要付出代價。”
别以為他真的舍不得打她!就算不打,也要吓她一頓!
“好了好了,貧道不鬧了。”明夷認錯求饒,被抓着的手指尖微動,口中念道:“弟子明夷請茅山祖師敕令:顯方定身,令随符行!”
話說出口,明夷又“啊呀”了一聲,轉過身吃驚道:“貧道給二小姐的符咒,怎麼在少帥身上呢?”
程竟保持着一手扣住人手腕,一手端着花口撸子指人的姿勢,咬牙道:“你……故意的!你早就算到我會跟婉照換符!”
“少帥,污蔑出家人可是大罪過哦。”明夷嘴角含笑,彎腰将地上的拂塵撿了起來,搖着頭說:“原來少帥将手中的符咒跟二小姐換了?少帥眼力好,是不是發現貧道寫給少帥的符咒和貧道留給自己的符咒一模一樣,以為這符咒法力更強?”
程竟的視線别過一邊,抿緊了嘴唇。
“可是恰恰相反呢。”明夷笑吟吟地說,“因為貧道一眼看過去便知道,少帥是福澤深厚的人,鬼怪這類污穢的東西不敢近身,所以給少帥的不過是個普通等級的護身符。但是二小姐等人怕是不聽貧道勸告,容易亂走亂動,所以貧道給的定身護法符,法力更強些。哎喲!不好!”
她說着又是一聲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