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了三樓,在主宅與東塔樓之間的地方遇到了正急得團團轉的副官任桓。
“怎麼樣?”任桓一見他就沖上去問道,“大帥罵了你沒有?”
“沒有。”程竟往樓上走,“大帥怎麼會罵我呢?你瞎擔心什麼。”
“哦,那就好。”任桓放心下來,腳步一動跟了上去。“你去哪?我在這裡等了半天,就是要攔住你的。你别想去見那個道姑,今天是你跟董姑娘的好日子,董姑娘受了這麼大的委屈,身子都不舒服了,在自己房間裡躺着,連晚飯都沒吃,你趕緊去看看。”
程竟越過他:“她沒吃就讓廚房送去,難道我還能給她做飯不成?”
“哎,不是,你說你怎麼就這麼榆木腦袋呢?就你這樣真的能騙到慕大小姐?她該不會是個睜眼瞎吧?”任桓又追了上去,“我是讓你去哄哄董姑娘,人家好歹是你用轎子擡進來的人,對吧?少帥,對女人不能這麼大大咧咧的,會傷人心的。”
程竟的腳步不知為何一頓,道:“對,她就是個瞎了眼的,所以選了我。跟了我的人,都得習慣我這木頭樣子。”
說完,他将任桓撥到一邊,往二樓去了。
“嘿,你說這……”任桓沒有辦法,隻能往樓下去了。
敲門,開門的卻是梅月。
“任副官,怎麼是你?少帥呢?”
“少帥……”任桓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少帥事情多,顧不上我,我能理解的。”溫婉體貼的聲音響起,董曉曼穿着睡袍走了出來,客氣地一點頭。“任副官,你辛苦了,去忙吧。”
任桓看她眼角紅紅的,臉上也依稀有淚痕,不覺心疼,支吾着安慰道:“董姑娘,最近事多,你……你放心吧,少帥不是忘恩忘情的人。”
“嗯,往事就不要再提了。”董曉曼的神色越發疏離了,“我明白的。”
任桓也沒話可說,隻好告辭。離開了一樓,任桓便往東塔樓三樓找程竟去,然而在三樓找了一圈卻沒找到。
壞了!任桓氣得心火滾,為董曉曼委屈着。
今天大喜的日子,少帥不去安慰他的新娘子也就罷了,竟然真的又去先那個毀容的女道士了!那個女道士究竟有什麼好?就憑那半張臉,就把少帥迷得三五不着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