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自然。”葉冉冉擡手,“先生,請吧。”
語罷在前邊帶路,才走了一步,身邊就多了個高大的身影。
“掌櫃的。”顧禹白叫道。
葉冉冉一看,差點破功花癡一把。
身材好就是有本錢,都是白襯衫背帶褲,怎麼别人穿就是碼頭苦工,他穿就玉樹臨風呢?看看這大長腿!
得好好享受。
葉冉冉眼珠子一轉,并不多話,自己帶着中年人去倉庫點貨。不多時,七八個男傭便将棺材擡上了汽車,中年人上了汽車,問道:“掌櫃的,請?”
“不,先生請先行一步,做好準備。除了安置死者,還要備好桃木釘、黃符紙、朱砂。”葉冉冉客氣地婉拒了,“我讓夥計搭我,随後就到。”
“行。”中年人上車便走了。
顧禹白回身望她:夥計,單車,我?
葉冉冉目光流轉地晃了他一眼:不然呢?
顧禹白看看牆邊幾乎掉漆的單車,将車把一抓,長腿一跨便坐了上去。他見過年輕學生用單車搭女子的樣子,女子會緊緊地摟着男學生的腰,整個人靠在男子身上。顧禹白也等着她的手搭上來,誰知單車微微一沉,隻有一聲催促:“走吧。”
他扭頭一看,隻見葉大小姐規規矩矩地側坐在後座上,手抓着車座的鐵杆,身子挺得筆直,愣是連頭發都沒沾他身上一下。
是了,他們之間連姓名都不知道,當然男女授受不親,這坐姿再規矩得體不過了。可他想知道,若她知道他的身份,還會這麼守之以禮嗎?
顧禹白忍着心裡的疑惑,換了問題:“你真的會風水玄門?還是想争取看屍體的機會?”
“兩者都是。”葉冉冉分析着,“已經訂棺材了,說明兇殺已經完成,案發現場沒有了,屍體也被處理過,僞裝成自然死亡的樣子。隻有近距離接觸屍體,才能發現破綻,找到線索。”
因為他工作的緣故,許多女子也曾與他談論案子,可那些都是紙上談兵,都在拐彎抹角地誇他英明神武,沒幾個能說到點子上,更不要說談論屍體這種話題了。
顧禹白暗自挑眉,問道:“你不怕?”
“我是棺材鋪老闆。”葉冉冉語音帶笑,“怕不怕,你等會兒就知道了。”
談話僅止于此,單車晃晃悠悠,不多時到了一棟三層洋樓後邊。後門有個男傭等着,見他們到了便将人引到洋樓背蔭處的一間小房子裡。
時值盛夏,中午的太陽火辣辣的,炎熱無比,但一走進小房子,便有一陣陰冷撲面而來。
顧禹白也清楚地感覺到,眼前的女子身上浮起一層銳利之意,仿佛利劍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