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昭轉身爬樓梯時整個人都在冒煙。
許昭這學期考試拖的戰線很長,不像嚴徹,隻集中在最後一周。他要從今年考到明年,幾乎排了一個月,中間夾雜着幾堂沒上完的專業課和假期。
他滿心期待着跟男朋友跨年,卻在12月30号的早上得知嚴徹假期有個調研活動。
“對不起,”嚴徹站他寝室門口,替他擋着風,“是我們老師牽頭的課題,臨時挑的成員,含金量挺高的,我沒拒絕。”
許昭點點頭,看不出情緒:“沒關系,反正對你也有好處。”
“嗯。”
許昭用腳尖點地面的瓷磚,不經意地擡眼:“三天都要在外面嗎?”
嚴徹說:“可能。”
“還想跟你一起跨年。”許昭降低了音量。
“我會盡量趕回來,實在不行,給你打電話或者視頻。”
這話搞得他像個小媳婦一樣,許昭縮縮腦袋:“也沒這麼矯情,我們跨年還有演唱呢。”
嚴徹伸手護着他有些冰的脖子:“出門戴圍巾,演出也要戴,拍照給我檢查。”
“哦。”
話都交代完了,行李還等着他去收拾,嚴徹卻仍然堵在門口。
許昭仰起腦袋:“怎麼不走,不是很着急——”
“嗎”字沒出口,又被堵了回去。
嚴徹的唇覆上來,也是冰冷的,許昭腹诽,居然還說他。
兩人鼻尖相抵,像兩塊冰晶戳着對方,許昭不知道為什麼有點想笑,然後趁他不注意将人拉了進去,關門落鎖。
寝室裡靜悄悄的,許昭原本才起床,隻開着一盞暖光小台燈,室友睡得正香。
他壓低聲音在嚴徹耳邊說話:“我覺得你有點冷。”
嚴徹靠着門闆,也看清眼前的局勢,動靜大一點可能會讓兩人原地出櫃。
他垂下雙眼,問:“那怎麼辦?”
問出口的話和他的表情極不相稱,那垂向許昭的目光裡有濃烈的期待。
許昭兩手順着他後脖子往上摸,繞着那塊凸起的骨頭打轉,随後,他稍稍用力将人扳向自己。
嚴徹要碰到他時,許昭卻毫無預兆歪頭,一口咬在他下唇上,不客氣地碾磨了很久,直到舌頭嘗到一點血腥味。
他滿意地卷着那點血珠向嚴徹唇縫進攻,兇狠極了。
嚴徹順着他的意,低頭乖乖承受他發洩式的吻法,直到發起者先吻得氣喘籲籲,趴在他胸口換氣。
許昭的貓眼仍直勾勾地看着他。
嚴徹挑眉:“想說什麼?”
許昭意猶未盡舔着下唇:“感覺怎麼樣?”
“進步神速。”
得到滿意答案,許昭又追上去咬剛剛破了的地方,嚴徹這回嘶地吸了口氣。
許昭咬了人,卻很禮貌地把滲出的血珠舔幹淨,倒真像隻貓。
“怎麼了?”嚴徹為他這興緻勃勃的模樣發愁。
許昭瞳孔裡含着水光:“給你打個标記。”
說完轉身往衣櫃走,不消片刻,他抱着一條圍巾和一頂針織帽過來。
十分不客氣地給嚴徹套好,他又拎着圍巾尾巴把人拉近:“早點回來,你可是有家室的人。”
說着,他把一個圓柱狀的小東西塞進嚴徹手裡。
“我用過的。”
嚴徹覺得此時此刻的許昭已經變種了,早知道一次分離能激發出他這個屬性,他早該試試。
他緊緊捉住許昭塞東西那隻手,對他耳語:“是我的誰?”
許昭自由的那隻手攬着嚴徹跟自己貼緊,指尖暧昧地在嚴徹腰背打轉。
嚴徹聽見他用微啞的聲音回答自己。
“喵。”
來不及反應,許昭的身體被迫後仰,嚴徹往前邁步,托住許昭腰背和後腦勺,将人壓在半空中接吻,他順應許昭的邀約,嘴唇是唯一能夠發力的支點,兩人不要命地親、咬,壓抑的悶哼喘息來不及釋放又被堵回喉嚨。
許昭撓他的背,失重感和窒息感折磨着他,他的眉眼蹙在一塊,眼睛裡浮現祈求。
嚴徹不松口,手指插進他的發尾,将人固定住,隻往自己的嘴邊送。
這時空寂的寝室忽然響起幾聲呓語,似乎有人轉醒,許昭害怕極了,如溺水求生般拼命捶打嚴徹肩膀。
當然他的手已經綿軟無力。
嚴徹最後也在他唇瓣留下一個标記,才舍得松開。
許昭眼睛都紅了,軟軟癱在嚴徹身上,有氣無力推搡:“你想弄死我……”
嚴徹拱他的鼻尖,嗓音喑啞:“等我回來。”
他盯着許昭唇邊那個小口,又補充:“再去買一根,我會好好用。”
“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