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聞度被工作人員叫醒，他得和被淘汰的幾十位練習生一起離開。

喬清許醒得比他早，聞度搖搖晃晃穿好衣服下床完成洗漱後，他居然給聞度遞了一份早餐，“先墊着點肚子吧，一會兒出去好好吃頓。”

“哇……謝謝！”聞度接過，狠狠咬一口。好好好，這節目食堂的飯還是一如既往地又健康又難吃。

一輛淡黃色的大巴車停在宿舍樓前。聞度找了個靠窗的後排座位，剛坐下，喬清許就伸長手敲了敲他的車窗，聞度探出頭來看。

“咔嚓。”

喬清許舉起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借的拍立得，他眉眼彎彎，機器發出“嗡嗡”聲，照片緩慢的機器上方洗出。喬清許也沒有解釋為什麼突然拍了一張照片，隻是沉默地将照片收好，然後看向聞度露出不解神情的臉。

汽車發動的轟鳴聲中，喬清許說了再見，然後被大巴車留在身後。

大巴車沿着上班路行駛，在快出園區的地方停了下來，司機下車和工作人員商量着什麼。

清晨的霧氣讓車窗玻璃變得模糊不清，聞度用手輕輕抹開一個平面，他還沒睡醒，視線有些模模糊糊的，隻能把臉湊近貼在玻璃上向外看。

“我操……我心跳要停了……”

本來以為一無所獲的粉絲們突然看見霧氣中出現的臉，忍不住生生倒吸一口冷氣。

“寶寶……你是一隻好可愛的小豬……嗚嗚嗚嗚……”

沸騰的人聲透過車窗玻璃後變得有些悶悶的，聞度有些聽不真切，但他看見周圍的人都在向着窗外打招呼，于是他也揮起自己的手。

【真困啊。】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呵欠，随即又小幅度地往座椅上下滑，做出一個癱倒的動作。

【？】，系統向他發出一個問号，【你在自己演什麼？】

【我被槍擊了。】聞度簡單叙述事情經過。

【槍擊？！什麼槍擊？！哪裡有槍！！！我記得這不是一個超低危險世界嗎？】系統焦急道，一邊檢測聞度的身體各項指标，一邊向外擴張發散查找嫌疑人。

聞度手在玻璃上點了點，指給它看，并且身體力行用食指拇指比出手勢：【剛剛窗外有個人用手對我比了個槍，為了尊重一下别人，我不得中槍倒一下嗎。】

系統無能狂怒：【你你你……啊啊啊啊……你你你……】

【不過……為什麼這些粉絲開始捂着胸口大喊大叫起來了。】憤怒過後，系統又感到疑惑，【是不是熬夜熬太晚了有些不舒服啊。】

聞度沒回答，因為在極短的時間内，他又靠着車窗睡着了。

*

蚊香是聞度的新晉站姐，她給自己取這個名字的原因有非常高深的講究，因為蚊（聞）香識美人……而且就那麼正巧，還和聞度的聞也同音，她覺得這簡直就是命定的追星緣分。而現在，她和從淩晨就圍在這裡大多數人的目的一樣，來看看聞度到底有沒有淘汰。

當那輛自霧色中駛來車停下時，等了半宿的粉絲們一下子瞌睡都醒了。

靠着窗的練習生們都紛紛打開窗子，和欄杆外的粉絲們互動。

蚊香四處打量都沒看見聞度的身影，她在有些失落的同時也松了口氣，畢竟一會兒上班路還有得拍，現在見不到也說明是好消息。

直到——

最後一扇玻璃被人用手輕輕擦拭，一張臉出現在玻璃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