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說:“不在乎是好啊。”
“你今天說那番話又沒有十足的把握。怎麼這麼快就說了出來?”
“我不想他因為我的事情而為難你。
“你還會心疼我?”她反問。
“畢竟你是無辜的。我确實在那一刻沖動了。
“狡詐的兔子。”
“為什麼是兔子,不是狐狸呢?”
“因為狐狸沒你這樣的眼睛。”
“你這麼喜歡我的眼睛,要不……”
“怎麼樣?”
“以後你決定生孩子的時候,無論我們有沒有離婚,你都和我生,這樣以後你的孩子也能有一個這樣的眼睛。”
“李雲時,你胡言亂語。”
一刹那,她的臉就紅了。
“就允許你的話讓人出乎意料,就不允許我胡言亂語了嗎?更何況我們是夫妻,說這些話也沒有什麼不妥吧。”
“當然不妥。”她又說:“今天真是看到了你更多的面孔。”
“怎麼樣?讓你失望了吧。”
“沒有失望,反而是驚奇和驚喜,也有一些心疼。”
她用略帶着氣意的語氣,卻讓李雲時覺得有些動容,那一刻突然覺得他這樣冰冷的生活竟闖進了一個熱烈和溫暖的人。
那一刻看着她棕色的眼睛,他突然想起了一句話,秋天是溫暖的,恬靜的,不傷人的,是熱烈到可以感染一個人心情的。
“喂,你别總這樣的眼神看着我。我隻是在心疼我姐姐可能很多次會遇到這樣的情形的時,有一丢丢也心疼你。”
他欣慰地笑了,說:“即使隻有一丢丢,這也是情感。”
他接着說:“你真認為蘇叔那荷花提前來了是個好兆頭嗎?”
“自然不以為。但總要給他個台階下,告訴他與我們合作是當下最好的選擇。”
“你怎麼知道給他個台階他就會下呢?”
“誰會和錢過不去呢?更何況你們确實突破了技術,蘇叔公司裡的股價也确實很可能會下降。他同意見我們,自然是傾向于同我們合作的。”
一陣沉默,她輕輕地歎了口氣,說:“原來我姐姐是這樣。感覺有一種無形的羞辱,并沒有被當作一個人而被尊重。”
“對不起,讓你在這裡受委屈了。”
“又是對不起。我們是夫妻,說這麼多對不起做什麼呢?更何況我沒覺得委屈啊,我第一次覺得我們像合作夥伴,像盟友一樣站在一起。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我姐姐處境,原來我姐姐這麼的不容易,原來你這些年來也過的不容易。”
“你也想到了我嗎?”他試探性地問,語氣裡有點難以掩蓋的欣喜。
“我想到你,你很高興嗎?”她也笑了。
“嗯。”他點了點頭。
“你不應該為今天的結果而開心嗎?雖然今天的過程讓人覺得有點憋屈,有點不舒服,但畢竟我們的結果達到了嘛,我這一次我們隻在乎結果,不在乎過程。”
“是,開心。我開心是因為今天我不是一個人了。”他看向她,她在編自己的頭發
“這你就開心了?你開心的點比我還低。”
“你很喜歡把頭發編在一邊。”
“我習慣……”他還沒說完,便接過她手中的頭發,編了起來。
她怔在原地,說“……習慣了。散着頭發有時不方便。”
他在後面給她編好,放在了她的左側。
“你習慣放在這裡。你很适合這個發型。”她突然有些觸動,原來他一直都知道,知道她喜歡把頭發編起來,知道她習慣把編好的辮子放在左側。
她看着他編好的頭發,竟編的這麼好,在意外的同時,竟有了一絲别樣的心情。
他會編頭發是不是之前相處的那個人教的,他給她編過很多次,所以她不過是賺了别人的便宜。
“你怎麼會……呢?”
“這你也忘了嗎。唉,看來我之前每天放學都幫那個小孩編頭發,可她一點都沒記得啊,白花力氣了。沒指望她以後能報答我,可她連記得不都記得了。”他寵溺地說着,眼睛偏向她,想看她的神情。
她臉上疑惑的表情,又在努力地回憶着:“那個人不會是我吧?”
“你小時候給我編過頭發?我之前一直想不通為什麼感到頭發亂的時候我不是想着直接紮上,而是習慣性的把頭發編起來。你這一說我好像找到原因了。”
“哎,真的把我給忘了。”他故作歎息地說。
“哎呀,我是真的記不得了。我們當時很熟悉嗎?”
“算是吧。”
“關于小時候我隻有一個人的模糊記憶,我也不太确定那個人是誰以及有什麼事情。”
“不記得也沒關系,我們的現在和未來最重要。”他牽起她的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