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葵一直以為她和他的初遇是在忍者學校,直到很久遠的以後,直到兩人分開又重逢,重逢又分開,直到最後天人永隔,她依舊這麼認為。
他從來都沒有告訴過她,自己在什麼地方曾經遇見過她,這件事,一直都隻有他記得。總之,良久以後,他們重逢了。
隻有一方記得另一方,這是不是件很不公平的事情?
木葉49年,天竺葵進入了忍者學校,她預備混日子以度過的學校生涯,卻不曾想遇見了一個于她而言,如此重要的一個人。
一個在她最黑暗孤獨的漫長歲月中,唯一對在溺水難境中苦苦掙紮的她伸出援手施以解救的人。
慶幸自己遇見了你,你是最值得感激命運的原因。
天竺葵在這個班上并沒有朋友,她孤僻,不主動找人說話,也從不搭理任何人。
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個隻活在自己世界裡的人。
她的生活,他們理解不了,理解不了,自然做不成朋友。
雖然,她一開始就沒打算和這些孩子們交朋友。
小葵對此非常清楚,雖是同齡人,但他們過得本就不是同一種人生。
不想浪費自己的時間,也不想浪費别人的感情。
放學之後,小葵收拾了書包,沒做任何停留,照例跑回家陪了會兒鳴人後,便馬不停蹄的跑去一樂拉面幫工。
“小葵來了。”
“一樂叔叔下午好。”
一樂大叔見她氣喘籲籲的模樣,可以想見她是怎樣拼了命的奔跑而來,親切和煦的笑道:“不用那麼急,坐下休息一會兒吧。”
“不用了,我不累。”她深深呼出一口氣,調整呼吸,而後搖頭,本來在家裡逗留時間過長,現在就已經不早了,再拖延下去,今天就做不成事了。
“現在店裡沒有人,沒事的,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一樂大叔還貼心的給她端上一杯溫茶。
小葵接過水杯道了一聲謝謝以後,迅速的将茶水一飲而盡,随即走進了桌台裡面,搬來了凳子:“我來洗菜吧。”
她一絲不苟而熟練的擇菜,洗菜,瀝幹裝進菜籃子裡,現在竟也已經如此的熟練了,随後将瀝幹的筷子補充進桌台的餐具簍裡,不做停歇,又小跑到水池前,打濕抹布,擰幹,再小跑回來,伸長手臂堪堪夠得着桌面,在客人來之前認真的把桌面擦拭的一塵不染。
一樂不由自主的感歎道:“雖然和我女兒菖蒲同齡,但小葵你不知道比她懂事能幹多少倍。”
菖蒲雖然有時候會和她一起幹活,但并不會像她這麼聽話,主動找活幹,小孩子畢竟還是調皮貪玩的,有時候直接被别的小夥伴叫走,轉眼就跑的沒影。大部分的旁人家的小孩都跟菖蒲一樣,或許還不如菖蒲懂事,這個年紀還隻會依偎在父母膝下撒嬌,而小葵已經扛起一個家庭的重擔了。
小葵身體一僵,随即苦笑道:“但是,我很羨慕她。”
如果可以,她不要懂事,她也想任性。
就像過去一樣,在家人的保護下野蠻生長,但是那種無憂無慮的生活抛棄了她,她最重要的人抛棄了她,她已經沒有了任性的資本。
每天在學校裡,越熱鬧的環境讓她的孤寂脆弱越是被放大,她隻是看着每天放學時在校門口接孩子的父母,都足夠讓她一遍遍的經曆着心如刀割的痛苦。
一樂一愣,反應過來她話語裡溢出的傷痛,沒有去追問,而是立即轉換話題:“小葵進忍者學校也有一段時間了吧?還适應嗎?學的怎麼樣?”
她從凳子上跳下來,表情已經恢複了冷淡:“課程很無聊,沒學到什麼東西,大概不适合我吧。”
現階段課堂上講的都是一些基礎的書本知識,普及為主,枯燥乏味,她往往聽着聽着就睡着了,而她本來對忍者的東西也沒有絲毫興趣,課上的内容基本也聽不進去,感覺很浪費時間,本來抱着連續跳級盡快畢業的念頭入的學,可現在是否能正常畢業都成了壓在她心頭的問題。
未來真是看不到希望。
灰蒙蒙一片。
“不會的,”一樂大叔哈哈大笑道,“我看得出,小葵你是個很聰明的孩子,一定能學的很好。”
可是她根本就不想學的好,她的目的隻有混畢業,從始至終都根本不想成為一個優秀的忍者。
入秋的季節,天朗氣清,氣候涼爽,學校班裡靠窗的位置,依舊昏昏欲睡的她。該說不說,這個季節,這個氣候,真的很好睡,所謂秋乏。
“天竺葵!你又睡覺!”老師暴怒的一吼,将沉睡的小葵強行從睡夢中拉起,隻是她神情依舊迷糊發蒙。
她茫然的睜着困意十足的雙眼,開口也是一副睡迷糊了的樣子:“怎,怎麼了?”
全班哄然大笑。
這并不是個稀奇的景象,常在課堂上睡着的她,已經被每個任課老師不止一次的批評過了,誰也不知道她到底為什麼每天都這麼困?反正,這是笑料,他們能做的就是嘲笑。
中年秃頂的任課老師氣的将手中的幾個粉筆頭不客氣的朝她扔去,雖然這是被學校明文規定的禁止懲罰學生的方式,可他還是忍不住這麼做了,可見他究竟有多麼生氣,對于這個屢教不改、簡直可以稱之為爛泥扶不上牆的壞學生。
就在全班同學都等着看她被粉筆砸成小花貓的時候,她人影一閃,座位上已經空無一人,襲擊而來的粉筆頭自然撲了空。
等回過神的時候,小葵已經站到了老師身邊,誰也沒看見過程,也都不知道這瞬移究竟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
班上所有的男生女生都睜大了雙眼,不敢相信。
小葵讨好的笑道:“老師,您大人有大量,不要為這點小事生氣,氣壞了身體不值當!”
而她這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在老師眼裡更是刺激,直接激怒了他,掄起拳頭就向她揮去,可是她人影一閃,又撲了空,她站在了大門後面。老師滿教室的追着她跑,但依舊沒有辦法碰到她分毫,她最後回到班級靠窗的走道中,離她的座位一步之遙,表情有些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
“你,你……”老師氣的話也說不出了,隻覺得自己被這小丫頭給耍的團團轉。
而全班同學則一副下巴都要驚掉了的震驚模樣,要知道,能在忍者學校當老師的,都有中忍以上的水平能力,而這種水平的老師,居然被差生天竺葵如此戲耍?
“好……好快!”
這還是每逢考試必挂科的吊車尾天竺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