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休息室的海爾一眼就看見賽蒙正背對着他坐着,一動不動。
出于禮貌,海爾輕輕敲了敲休息室的門:“在想什麼呢?”
賽蒙回頭看見海爾,笑了笑:“隊長回來了啊,有什麼收獲嗎?”
“是我先問的。”海爾理直氣壯。
“……”賽蒙的笑容僵了一秒又立刻恢複原狀,“好吧……我隻是在想,說不定隊長說的‘師出同門’是有點道理的呢。”
“死亡之舞到底是什麼?”
賽蒙這次卻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笑着搖了搖頭:“隊長,不能耍賴啊。”
“好吧。”海爾聳聳肩,“我發現牙買加隊的選手很棒啊,他們自制材料的水平有時候甚至能超出正常标準。這麼一想,你們也不用太擔心俄國隊了呀。”
“……”賽蒙忍不住揚眉,“隊長,你現在關注的是這個?”
“不過……”海爾補充道,“牙買加隊的賽車受損傷的正是他們做的最好的那個地方,為什麼?”
“離别之舞。”賽蒙靠着椅背,思緒不知道飄到了什麼地方,“用最絢爛的舞步辭世,用最殘忍的方式離别,罂粟的葬禮,煙花的消亡。以毀滅為祭,迎來下一個重生。聽起來是不是很不錯?”
“很中二。”海爾中肯地評價。
“……”
“而且也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海爾想了想,補充道。
“……”
“賽蒙?”一直沒有等到回答的海爾有些疑惑。
“咳咳。”沉默了半天的賽蒙回過神來,忍不住笑了,“隊長說的對。好!那簡單說吧。死亡之舞,是用最直接有效的方式為自己找一條生路。那就是……摧毀對手引以為傲的一切。”
“摧毀對手引以為傲的東西?能做到嗎?”
“那就要看賽車手能和車子配合到哪一步了。”賽蒙補充道,“這些天,我把意大利隊這十幾場比賽都仔細地看了一遍,他們的車子從來沒有在任何一場比賽出現過任何問題,一次也沒有。這份心意他們的車子也一定能感受到吧,所以能夠一直保持最佳狀态。”
“然後利用這點讓車子臣服于他們,不得不在比賽中進行破壞行動?”海爾推測。
“……也沒這麼嚴重吧?”賽蒙低頭看着自己的車子,“每個人和車子的相處模式都是不一樣的,隊長。成長環境的不同,注定了有些東西,你們可能永遠也無法感同身受。”
“毀掉對手的車子有什麼意義?”海爾完全沒有被說服。
“弱肉強食是這個星球不變的法則。”賽蒙這次直視海爾的目光,沒有退讓。
“我認同叢林法則,但是,強者之強,在于自身絕對實力的強,在于不懼強敵的強,絕不是寄希望于對手的弱。”海爾平靜地講述着自己的觀點,“以你們的實力,何必選擇用弱者的手段取勝。”
“隊長啊,選擇無關對錯。”賽蒙的視線移向窗外,隻是他眼中的堅持沒有改變。
海爾也笑了笑,然後很肯定地說:“是。可是當選擇了你根本不想走的那條路,那就一定是錯的。”
賽蒙愣住了。
而已經走到門外的海爾似乎忽然想到什麼,回頭望着賽蒙,眼中是一如既往的自信:“我會讓你看到的,無論你們選擇什麼樣的方式,都沒有絕對實力來得重要,而這,才叫弱肉強食。”
直到海爾離開後,賽蒙都保持着同一個姿勢呆坐在那,終于,他握緊手中的車子無奈地笑着:“這家夥……好,我期待你的表現。不要讓我失望啊,隊長大人。”
而海爾則正在向休米報平安:“我回來了!”
休米看着莫名就一臉驕傲的海爾:“呃……歡迎回來?”
海爾笑了笑:“意大利隊下一場的對手是美國隊,我們去看看好不好?”
“這場可是焦點之戰,我想那天沒有比賽的隊伍都會看的吧。”休米看着正在點頭表示認同的海爾,淡定地補充道,“很遺憾,我們是有比賽的。”
“……”海爾終于也難得的說不出話來了。
“所以說隊長稍微關心一下賽程好不好啊。”休米看着海爾可憐巴巴的眼神隻能微笑着揉揉他,“來吧,我們來了解一下下一場的對手——北歐奧丁隊。”
賽前例會。
正準備結束對奧丁隊介紹的業利,一眼瞥見今天微笑異常頻繁的休米和興緻缺缺的海爾,似乎想到了什麼,補充道:“北歐隊的這位聶明選手使用的是超高速賽車,他的速度也的确非常快。而且,我記得他自稱是……‘全歐洲速度最快的男人’。”
“他自稱什麼?”海爾終于給出了這場例會中的第一個反應。
“這個不重要,重點是北歐隊……”挑事完畢的業利仿佛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試圖繼續平靜地介紹着對手。
“不,這很重要。”休米似乎也挺在意的樣子,“下一場可是看第一名成績定勝負的。”
“嗯!”海爾用力點了點頭,“很重要。”
阿道夫看了看海爾和休米,又瞥見了業利的微笑,忍不住對黑斯拉小聲說:“這種口頭上的東西有什麼可争的呀,我們……”
“我們才應該是最快的,不是嗎?”黑斯拉給出自己的觀點。
“……”阿道夫看了一眼莫名其妙也認真起來的黑斯拉,無奈地點頭,“是是是。”
“好吧,那麼……”業利也就不多話了,“開始訓練。”
“如果我們這邊比賽結束得夠快,說不定還能趕去看看第一名的意大利隊對戰第二名的美國隊呢。”休米望着海爾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