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何年連忙起身,向下走去雙手扶起沈屹川,圍着沈屹川看了又看,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
“屹川啊,好孩子,你才華斐然,一鳴驚人,第一次科考便中了探花,快讓伯父好好看看,伯父當真沒有看錯你!”
沈屹川連忙擺手,又是對着宋何年恭敬的打躬作揖。
“與宋伯父相比,屹川不過是班門弄斧,當年宋伯父一舉奪魁,直中武狀元,那才是真正的一鳴驚人!”
宋何年聽着沈屹川的話臉上笑得堆起了褶子,心中對沈屹川越發的滿意。
“你這孩子會說話,真是招人喜歡啊!要是雲則能有你一半懂事,我也就不會這般傷神了!”
沈屹川腼腆的笑了笑,而後又鄭重的對着宋何年打躬作揖,為了表示對他的尊重,行禮時腰比前面兩次彎得更深,聲音也是洪亮有力。
“宋伯父,晚輩今日來到貴府,乃是聽聞府中貴女溫柔賢淑、知書達理,略備薄禮,希望求取府中小姐!”
與此同時,宋雲則正無所事事的坐在桌前吃着剛做好的海棠酥,卻見歸雁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還未等她開口問,就聽見歸雁恐慌的聲音傳來。
那聲音就像是完好無損的布匹被陡然的從中間撕裂開來,就如同平靜的湖面突然扔進去一塊巨大的石頭,掀起驚濤駭浪。
“小姐,不好了,沈家公子來提親了!”
“你說什麼!?沈屹川來提親了?”
宋雲則心中閃過疑惑,不可能啊,前世沈屹川明明是在她及笄之後也就是一年以後才來提親的,為什麼這一次提前了,難道是因為她重生了?
不,不行,她絕對不要再嫁給沈屹川,她要退婚!
況且她知道,如果答應了提親,依照沈屹川的性格,她恐怕還是躲不掉被貶妻為妾,最終墜入湖中的命運。
倘若這一次還是如前世一般,那重生還有什麼意義呢?
她要自由,不要被安排好的命運!
宋雲則想着,顫抖着雙手拿出了戴在手腕兒上的短哨,用力的咬着短哨,恨不得将短哨咬碎,用盡全身的力氣吹了起來。
随後收起短哨,上前握住歸雁的手臂,企圖從她身上尋找一些支撐住自己的力量。
“歸雁,走,我們也去前廳看看!”
語罷,宋雲則飛快的帶着歸雁匆忙走向宋家大堂。
“你說什麼?你要娶的是悠然?不是雲則?”
宋何年雖然早就知道沈屹川與宋悠然多次私會的事情,畢竟這其中少不了他的縱容。
他也的确想過沈屹川可能已經移情别戀了,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實在是不行,就将宋悠然也給他做妾,隻要能夠完成兩家的婚約,哪怕犧牲掉兩個女兒也在所不惜。
可是卻沒有想過,沈屹川居然大膽到如此地步,能夠為了宋悠然違抗父命。
你問為什麼宋何年知曉他違抗了父命?
因為在提親之前,兩家早就已經通過氣了,沈家沈廓說他隻認可一個兒媳,就是宋雲則,宋何年也欣然回應,說沈屹川也是他定下的無可替代的姑爺!
沈屹川早就預料到了宋何年的震驚,畢竟世人皆知他與宋雲則是娃娃親,兩家十幾年前就擺了宴席,定下來了。
隻等着沈屹川考取功名,宋雲則及笄後兩家就正式提親,結百年之好。
為什麼不會是宋悠然呢?
因為那時候宋悠然還不是宋家的大小姐。
“沒錯,宋伯父,我要娶宋家大小姐宋悠然,希望您能答允這門親事。”
說着沈屹川向前一步,面向宋何年跪地,目光灼灼地看着宋何年,言辭懇切道。
“屹川此生隻鐘情宋大小姐,若是伯父不應允,屹川甯願一生不娶,也絕對不娶宋二小姐!”
“我不同意!”
宋何年和沈屹川聽到宋雲則的聲音後,擡起頭向外看去,隻見宋雲則一身青衣風風火火的從院中走進大堂内。
“我不同意,衆人皆知,與沈屹川定下娃娃親的是我,如今沈家向宋家提親,要娶的卻是宋悠然,這不是公打我的臉嗎?”
宋何年見她的聲音,看見她的舉止,莫名其妙的又想起了那天被她說自己像長舌婦人的情景,怒從心中來。
“宋雲則,你一閨閣女兒家,上趕着要人求娶就算了,如今還要搶你妹妹的婚事,果然是若辭沒有把你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