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嘗不算是一種永生?
許臻面容平靜地颔首,感到由衷地欽佩。
古凝落面色沉沉,像是在思考什麼。
直到她們出商場,古凝落沒有從剛才的劇情中回過神來。
“落落還在感慨剛才的電影嗎?”
“嗯,我的理智知道她這樣是很好的,但是感性上我覺得她的名字應該被世人記住。”
“然塵埃落定,一切都無法挽回。”
“是的,所以另一方面我覺得我沒有必要糾結。”
許臻笑了,輕輕拍拍她的右肩。
“女主她的選擇不是很明顯了嗎?”
“既然她都這樣抉擇,我們作為旁觀者,尊重她的決定就好。”
古凝落慢慢思考一下,好像也對。
我為什麼要活着呢?
心裡突然冒出這個問題捂唇震驚。
趕緊驅散這種一下根本找不出原因的想法,定神。
看完電影逼近晚飯時間,許臻看着四周的燈開始亮起,天逐漸暗下,問道:“我們去哪裡吃比較好?”
“姐姐,我想回家吃。”
“嗯,為什麼?”
“媽媽說出差回來要檢查我的新曲子吹的如何,昨天剛學的,我還不熟練。”
許臻揚下眉,清淺一笑:“好,回去吃。”
“要和我一起嗎?”古凝落的眼睛裡映着燈光,看起來閃閃的,“有些地方我沒聽懂,姐姐能來我家講講嗎?”
看着她純粹不含雜質的眸子,她沒有拒絕的道理。
“好。”
“耶!”
許臻見她和小孩一樣歡呼,唇角弧度加深。
似曾相識。
一起去她家好像是一種常态。許臻在洗過手後果斷進廚房,開始查看冰箱做晚飯。
古凝落難得地沒有客氣,表達感謝後練習竹笛。
不出所料吹得磕絆,有時候樂譜明明是簡單的技巧卻因為不熟悉而中斷。
她很苦惱,但是沒有别的辦法。
結巴地吹完整曲,過了五分鐘。此時已經有些氣短,不甘心,接着吹奏。
許臻在廚房聽着,微微歎口氣。吹竹笛的都是這樣,從不會到會,從生澀到熟練。
中間要經曆多少挫折和打磨未被人所知。
最終呈現的結果都是酣暢淋漓地表演,極緻的演奏。
洗菜,切菜,工序不可謂不繁雜。半小時才做好一道菜,她沉思片刻,決定減少菜的數量加快速度。
前面吹的如此難聽古凝落是不好意思讓廚房忙活的人來教她的。但是十遍之後,有一個裝飾音怎麼都加不進去,加了就節奏奇怪,于是走進廚房:“姐姐有個音我不會。”
“好,我洗完手就來。”
許臻放下手中的藜蒿,用洗潔精快速清洗,跟她去了客廳。
“哪個?”
古凝落指給她看,許臻一瞧,點點頭。
“這個的确有難度,我來給你示範一遍。”
她先是試了音,然後把包含這一句的上下文吹奏一遍,放下。
古凝落聽着,那裝飾音就像是精靈一下跳動,轉瞬即逝。
令人驚豔。
她怎麼就做不到呢?
“來,你來試一下。”
古凝落将竹笛放在唇邊,在心裡複盤她剛才看到和聽到的一切,堅定地吹奏。
前一句也是一個快闆,速度之快,給後面那句有裝飾音的增加了不少難度。
她一個沒留神,漏掉了那個音。
“嗯,沒事,已經好多了。”
許臻微笑,像是在寬慰她:“多練幾遍就好了。有意識地加上去,不會有問題的。”
“嗯!”
堅定了自己一定可以練好的古凝落再度踏上征程。
許臻笑了笑,回到廚房完成擇菜工序。
最後練的筋疲力盡,每一次呼吸仿佛都是一種折磨,古凝落攤在沙發上,想到什麼拖着疲憊的步伐去廚房。
“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
說話有氣無力。盡管她已經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實在許臻仍舊聽到了。
“好好休息吧,竹笛很耗精力的。”
她笑着搖搖頭,拒絕她的幫忙。古凝落撇撇嘴:“好叭,那姐姐你要是需要幫忙就叫我。”
“好。”
見她回了房間許臻知曉她大概率是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了,看着最後一道菜,微微一笑。
這點兒活對自己來說小菜一碟,給她多點做自己喜歡事情的時間吧。
古凝落看着還沒有完工的畫作,抿抿唇,将其放在一邊。
拿起空白的畫紙,畫出六個大小一緻的方格。
然後用Q版形象描繪剛才發生的對話,越看越可愛。
“晚餐好喽!”
許臻中氣十足地喊了一聲,兜着圍裙将最後一道菜端上來,立刻返回廚房,為兩人添飯。
“來啦。”
在畫闆前呆了将近半小時,古凝落活動筋骨來到餐桌前,看到豐盛多樣的佳肴,胃口大開。
本想出聲誇贊,忽然發現三道菜旁邊一個小碟子裡放着炸雞。
“姐姐這是?”
“噢,這是我嘗試新做的,”許臻解下圍裙放回原位,坐在她旁邊,“看你之前吃的挺香就嘗試做了點。”
聽到是為了自己,古凝落的面頰浮現淡淡的紅暈,不好意思道:“看起來很好吃。”
表皮金黃,看起來口感脆脆的。
“既然這樣那就先嘗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