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遙韻好奇:“寶寶怎麼認識她的呀?”
她的女兒向來很乖,門都沒怎麼出過,最多去樓下買吃的。怎麼會認識一個出來打工的女生。
“媽媽,她就是上次給我送烤冷面的姐姐,”古凝落沒有發現媽媽在想什麼,認真回答,“你還讓我還禮呢。”
“哦,她就是我們對門的鄰居?”
古遙韻恍然大悟,“那很方便。媽媽不在家的時候你就可以去請教下她。”
古凝落迷惑,怎麼就要請教了?
她多年來的社恐經驗令她下意識拒絕:“我不要。”
“你這孩子,這麼好的資源擺在旁邊,說不要就不要了?”
古遙韻舀半勺蒸蛋放進她碗裡:“許姐姐應該不是那種兇神惡煞的人吧?”
古凝落無法反駁。
“她在你對門,你們交流交流音樂心得多好。”
“而且我看她竹笛吹的也很不錯,或許也可以問問。”
古凝落垂着腦袋,癟着小嘴,像洩了氣的皮球。
想起那張明豔的臉,心裡兩種思想打架。
她長得那麼好看,我想再多和她說說話。
她是什麼性格的人你又不知道,萬一她拒絕你呢?
拒絕我……
古凝落想象那樣的場景,不知不覺委屈上湧,眼眶紅了。古遙韻見女兒這般,以為是自己太過唠叨強勢,安撫:“媽媽隻是給個建議,怎麼做看你自己。”
古凝落也不知聽沒聽進去,“嗯”一聲,還在糾結腦海裡的矛盾。
經過多方權衡,她決定找周末的時間去請教許臻。
第一,請教成功可以獲得媽媽的表揚。
第二,自己想。
當然,她隻會視第一條原因為主要,第二條她不願承認。
她才不是隻看外表的女孩呢。
壽宴後古遙韻再次找到了許臻,了解了幾個問題回到女兒身邊道:“她的名字是許臻,媽媽回家寫給你看。”
“若是要請教别人問題名字是一定要記好的。”
古凝落聽得懵懵的,回家看了媽媽寫的名字張大了嘴。
這也太難寫了……
她苦惱地錘錘頭,任命般拿起筆着手練習她的名字。
許臻。許臻。許臻。
邊寫邊在心裡默念,想要将其印在心上,防止因請教問題時太過緊張而忘記對方的名字。
許臻換上拖鞋,在書桌前一筆一劃寫下古凝落三個字,銘刻在心。
兩人皆把對方名字記得清清楚楚。
選在周末,古凝落害怕在對方不在時打擾,那才是真的尴尬。
她和那次送回禮一樣,緊張地伫立在門前。緊張的同時隐隐有着期待。
心裡還是覺得她不會答應。依舊給不出理由,直覺一直圍繞着她。
要怎麼問更好呢?
要不下次再來吧。
置于門鈴邊的食指到底沒有摁下去,僵硬地轉過身,邁出的步子飛快。
許臻剛好乘坐電梯來到中間,看到她匆匆離去的一幕,沒多想叫住:“上午好,古凝落。”
被叫全名令她身子又是一僵。她回頭,笑了一下:“姐姐早上好。”
許臻從電梯出來,知曉她可能是去找了自己。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古凝落想,既然她都問了,那自己還是說吧。
“就是,上次你的竹笛吹的很好聽。媽媽想讓我有不會的可以問你,可以嗎?”
總算問出來了。為了這次開啟以後的請教,古凝落還特地帶了自己的竹笛,準備好了三個問題。
許臻微不可察地皺一下眉,想起當時古遙韻特意跑到後台打招呼請她照顧下自家女兒,瞄到她左肩挎着的竹笛包,心下歎氣。
對我這麼放心,就不怕你女兒被我拐賣了。
古凝落見她猶豫,更加沒有底氣。捏緊竹笛包,下一秒聽她道:“你現在有什麼問題可以問我。”
“隻是我主要是練習吉他,竹笛不算好的。”
古凝落驚喜地擡頭,根本沒想到許臻可能還留了一條後路。
自己都自身難保了,怎麼還有時間教别人音樂呢?
何況,她本身的音樂也不算多好,不然為何大多數人都不喜歡她的音樂。
微薄的薪水隻能勉強生存。
這些許臻自然是不能說與面前女孩聽的。
這個年紀心思太過單純,她不敢。
“姐姐來我家吧。”
古凝落依照媽媽給她的囑托把人往家裡引,許臻被她牽着手,抗拒一閃而逝,怕女孩拉不動她主動上前跑了幾步。
是真的放心我。
許臻自覺換鞋,望着略顯古樸的家具,微笑。
既然她們這麼放心,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
“就是這個曲子。”
古凝落三步并作兩步蹦跳到樂譜前,翻到那一頁給她看:“這個部分我一直覺得怪怪的。練了好多遍聽起來還是不怎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