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楹隻覺原本滿是雜草思緒的大腦忽然一片清明,随即停下腳步扭頭看向身旁女子。
「是了,當年寒蟬墜崖,定是九死一生。雖不知當年發生了什麼,又是何人出手,單看霜影那副模樣,便知寒蟬定難存活。」
「可是寒蟬非但沒死,還隐姓埋名連姐姐霜影也不知道真相。由此可見,當日寒蟬定是被人所救。并且,此人還要求她不能讓任何人知曉。」
「所以,霜影才一直不知自己思念的妹妹竟還活着。而這也說明了,寒蟬今日所做這些定是那救命恩人所指使。」
「霜影絕不會是随便出手救人之人,唯一的解釋便是,這女子正是與寒蟬的救命恩人有關之人。」
「也許,就是她,亦或是,這女子的舊識。」
女子看她星眸明亮,似溢滿了萬千燈火,不由擰眉道。
“你停下來做什麼?為何這樣瞧我?我告訴你,别想耍什麼花招,快走!”
鐘楹嘻嘻一笑,被推搡也不生氣,撫掌笑道。
“我知道了。”
女子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知道什麼了?”
鐘楹揚唇一笑,卻不說話,扭頭笑吟吟地大步往前。女子隻覺莫名,暗道一聲真怪,便跟了上去。
待望見那深不見底的山谷之時,鐘楹還沒來得及瞧上幾眼,便被女子攔腰帶下了山崖。
見女子丢下她便匆匆趕到殿内,鐘楹斂下思緒忙快步跟了上去。
“什麼?!還沒回來?!”
剛踏進大殿,便聽到女子大聲叫着。鐘楹左右一瞧,這殿内皆是斷魂門的人。
一黑袍女子拱手道,“霜影姑娘一直未歸,門主她擔心事情有變,便也去了武林盟。隻是,她們二人與随行的姐妹們至今未歸。”
女子抿唇,微微踱步。待觸及到不遠處左右張望的少女時,眼眸一頓。
“帶我去見長庚。”
“是,聖女大人這邊請。”
「聖女?!」
鐘楹聽到長庚的名字不由看向她們,待聽到這女子被稱為聖女之時不由驚詫。
「浮雪教聖女?浮雪教什麼時候有了聖女?」
鐘楹來不及詫異,見她要去見長庚,忙跟上想一探究竟。
聖女腳步一頓,瞥了眼跟上來的鐘楹吩咐道。
“先把她關起來,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能靠近。”
“是。”
“诶!”
鐘楹被一個女子按住,隻能眼睜睜看着聖女離開大殿。
“請吧。”
黑衣女子冷聲道,鐘楹自知自己掙脫不開,隻能順從地被關進房中。看她扭頭便要離開,鐘楹出聲道。
“就算我是犯人,也不能讓我餓肚子吧。這位姐姐,可否給我一些吃食?”
見她既沒點頭也沒反對,就這麼潇灑離去,鐘楹快步沖到門口一拉房門,果然已被鎖了起來。
“這斷魂門的人也太小氣了!”
鐘楹踢了踢門檻,見屋外也沒人嗆聲,心下不由歎息。
「這勞什子聖女抓我想來也是為了天山冰蓮了,也是怪了,浮雪教在玉華山上,那雪山上就沒有冰蓮嗎?還要到人家家裡去搶?」
鐘楹郁悶地托腮,「也許,天山冰蓮是長在天山上吧。」
如此不着調地想着,鐘楹歎了口氣,趴在桌上閉目養神。
「也不知母後他們怎麼樣了,還安全嗎?」
鐘楹心中郁郁,想到自己離京這月餘來不但一無所獲,還連累母親身處險境,便自責煩悶、坐立難安。
想到那勾引人的天山冰蓮,鐘楹氣得蹦起來直踢桌椅。
“什麼救命良藥!我看是害人精才對!”
“一群沒本事的東西!自個兒不能取走天山冰蓮,反要捉我來要挾!”
鐘楹越罵越氣,想到泠香雪,她更是憂憤交加,抄起凳子就砸在門上。
“若是我娘親有個什麼事,我定要掀了你那老窩!”
如此又砸又罵直過了一刻鐘,仍不見門外有任何動靜,鐘楹氣得頭暈。
許盡歡一進門便看到少女抱膝坐于一片狼藉之中,身後的姜文宿也是睜大了雙眼,剛要開口,便被許盡歡制止。
聽到聲音,鐘楹蹭了蹭衣袖,這才仰頭道。
“終于舍得來人了,否則,我一定要将這房間都拆了!”
許盡歡勾唇一笑,“行啊,你若高興,将這斷魂門拆了也無妨,反正也不是我的地方。”
“你!”
鐘楹蹭的站起身,“好啊!等我找到你的老窩,也把你的地方也給砸爛!”
少女瞪眼掐腰的模樣像極了龇牙咧嘴的小獸,落在許盡歡眼中當真是可憐又可愛。
“行啊,咱們這就去。”
鐘楹一愣,下一瞬便被許盡歡攔腰帶出房間。姜文宿瞥了眼身後追來的幾個女子,随手便揚起一片粉霧。
“快停下!”
打頭的女子忙停下腳步屏息後退,其他幾人驚疑地望向模糊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