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延年沒聽懂,點點頭:“他确實相思。”
孟延年對他那個便宜侄子的感情生活并不感興趣,但是事關江蟬月,他掩了神色,沒什麼感情地提醒道:“不知道是不是太相思了,他找了個據說跟你很像的女孩做女朋友。”
江蟬月微笑着攥緊拳頭:“那他确實很相思。”
女孩看起來似乎很難過(?),蒼白的臉上是勉強擠出的微笑,兩隻手無措地絞緊,指甲扣進手心,似乎很難接受這個事實。
孟延年垂下眼睫,想起那個不幹人事的孟嘉賢某天風風火火地闖進他的辦公室。
青年長着一張朝氣蓬勃的俊臉,身上的陽光活力幾乎要曬透孟延年的棺材闆。
每次他來自己辦公室,孟延年都想戴墨鏡。
孟嘉賢往沙發上一癱,道:“小叔,我要找女朋友。”
孟延年戴上降噪耳機,示意一邊的葉特助去敷衍他一下。
葉慎上前一步,打開筆記本,道:“少爺,你想找什麼樣的。”
孟嘉賢:“我想要陪我去見上位者時,能乖巧宜家小鳥依人的,去見狐朋狗友時就氣場強大一副大哥的女人的樣子,去見客戶時就低調正式又端莊,團建去玩時就魅力四射但眼裡又隻有我的。”
葉慎苦惱地放下筆記本:“少爺,我找不來這麼多人。”
“我說的是一個人。”
“一個人身上能有這麼多氣質嗎?”
“不行嗎?”
葉慎掏出一顆某達奇趣蛋給他,道:“您還是找顆奇趣蛋吧,三個願望一次滿足。”
“所以他後來找了個什麼樣的?”江蟬月一邊吃東西一邊問道。
事實上,她隻是作為名義上的未婚妻對孟嘉賢找的替身适當地表現出三分好奇,三分憤怒和四分的漫不經心,女主什麼樣她再清楚不過了。
原書女主岑漣語,孤兒院出身,後來因長得漂亮被一對夫妻領養,養父母拼命将她往娛樂圈送,書都沒讓她讀幾年,一門心思靠孩子圈錢。
幼時的艱苦和吸血的養父母造就了她甯折不彎的傲骨和清冷破碎的氣質,讓孟嘉賢一見傾心。
總而言之,她是一個清冷孤傲美貌過人演技精湛業務能力也很強的女大明星。
誰知孟延年沉默了一會,道:“挺好的,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血壓血糖都正常。”
江蟬月:“?”是挑不出其他優點了嗎。
聽起來這位長輩對女主有些不滿意。
孟延年沒表現出其他的态度,隻是說:“岑小姐和你對彼此的存在并不知情,但我也算嘉賢的長輩,有義務約束他的私生活,你跟嘉賢的婚約兩家的長輩依然認可,如果你對此表示介意,我會告誡他,讓他跟岑小姐斷絕往來”
江蟬月嚼東西的嘴停了下來,連忙搖頭:“不不不不勞煩小叔費心傳話了。”
開玩笑,她可不想跟那對分分合合的癫情侶扯上關系好嗎,也不想走惡毒女配的戲碼,隻想做個好人,保住自己的一條小命。
她适時露出一點黯然神傷的表情,似乎被孟嘉賢的行為傷透了心:“這件事……我會自己去向他讨個說法。”
“畢竟當初是我不告而别,他以為我早已去世……也能說得過去,”女孩的睫毛輕輕顫動,看起來脆弱而悲傷,又揚起一個堅強的笑容,“等我回國親自站在他面前的時候,應該會給他一個驚喜吧!”
孟延年:“……”
可是他記得孟嘉賢是真的非常堅定地相信江蟬月已經死了,突然出現在他面前,估計會把他吓得半身不遂吧。
江蟬月十八歲時不告而别,孟嘉賢不知道聽誰說的她死了,喝得酩酊大醉,抱頭痛哭,拼了老命要把江蟬月的“骨灰”接回家祭拜。
那孟父孟母上哪找骨灰啊,最後還是孟延年給了他一罐藕粉說這就是骨灰,讓他一邊玩去。
沒想到,這小子竟然真的信了。
逢年過節就去祭拜,還給江蟬月上香。
現在……孟延年看了看坐在對面吃得正香的江蟬月,有些頭疼。
他要怎麼告訴孟嘉賢,這麼多年你拜的其實是一罐藕粉?
想不通,算了吧。
孟延年淺吃了幾口飯,回到無波無瀾的狀态。
這是他們小輩的事,愛恨糾葛都與他無關。
一頓飯吃完,江蟬月矜持地拿餐巾拍了拍嘴角。
孟延年見她放下了筷子,也停止了進食,沉默了一會,還是恰到好處地代表孟家表達了一下對她的關心:“在這邊留學,生活飲食方面都習慣嗎?”
江蟬月:“挺好的,每天看見盤子裡的東西就想死,心跳很平靜。”
“……”
孟延年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嗓音淡淡:“如果實在吃不慣的話,可以考慮來我公司,一日三餐都有提供,正好你臨近畢業也需要實習。”
“不用擔心我給你安排什麼工作,畢竟你是江家的大小姐,沒道理給别人的公司打工,你就當是來公司吃飯的,工資照常發。”
江蟬月本能對大反派産生了警惕:“小叔,為什麼你這麼熱情地給我提供幫助?”
按照原著,孟延年不是應該對她不屑一顧,一個眼神都不給嗎?
哪有把她招進去白吃白喝的道理?
孟延年靠在椅背上,毫不掩飾地打量着她,女孩長大了很多,張牙舞爪的樣子倒是與曾經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