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眼看那利刃落下,趙煜忍不住大叫一聲,而就在此時一人破窗而入,一柄飛刀刺入薛紅衣的胳膊上,她吃痛一聲,“咣當”匕首掉落在地。
衆人皆看,來人正是——青娘。
青娘暈倒後被賊人一夥綁在了黑屋,奮力許久才磨斷了繩索逃離出來。
薛紅衣手下怪叫一聲,飛身迎戰,持劍對着青娘劈頭襲來,這青娘身姿猶如燕子一般,閃避過去,而同時她發起進攻,回身旋踢,正好一腳踢在漢子的胸口上,霎時,那人倒地。
其他人見漢子吃了虧,幾人一擁而上,将青娘團團圍住,與此同她近身纏鬥起來。
“青娘,青娘,你小心呐!”趙煜急急擔心,一邊掙脫捆紮在手腕上的繩子,一邊觀望青娘的安全。
“趙煜!”
青娘已一敵三,并不占優勢,就在趙煜望向她這邊時,那薛紅衣再次舉起匕首朝趙煜刺過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馬龍脫離也困境,手持着佩刀躍身擋住了薛紅衣的攻擊。
馬龍搶步上前,擡手揮刀,劃開了捆在趙煜身上的繩子,說時遲,那時快,薛紅衣再次偷襲,隻見馬龍屈腿,雙手擡起,再次擋住薛紅衣。
利劍佩刀,兩柄利器一來一往,似要拼個你死我活。
青娘兩個連踢,一個漢子應聲倒地,趁此機會,趕忙來到趙煜的身邊,見他胸口有幾星血滴,不禁急着問:“趙煜,你受傷了?!”
“昏官,老子要殺了你!”
此時,那個倒地的漢子又掙紮起來,二話不說抄起利劍就沖着他們二人襲來,而青娘則一邊護着趙煜,一邊與他對打。
衆人酣戰之際,寨外傳來的人的叫喊聲,此刻,薛紅衣等人向外望去,隻見院内火把明亮,正是官府的救兵。
薛紅衣等人見來人助戰,便不再戀戰,隻見“啪啪”兩下,廳内燃着燭火的燈籠瞬間熄滅,待等官兵趕到,那四人已經一溜煙沒了人影。
直至此時,趙煜緊繃的心弦才得以松開,馬龍和青娘看見趙煜一副疲憊的樣子,二人馬上将他扶到凳子上,焦急地問道:“大人,您怎麼樣?”
趙煜深籲口氣,乃擺擺手,說:“無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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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匝萬籁俱寂,天空偶爾有兩隻飛禽劃過,傳來一兩聲怪叫。
東方破曉。
趙煜、青娘、馬龍三人共乘坐一輛馬車,沿着官道往城中走去。
此時,趙煜背靠着假寐,而青娘正用擔憂地目光盯着趙煜胸口的刀傷。
一路上,趙煜的思緒萬千,自己苦求多年的“真相”一朝得知,可是得到真相的同時,也是陷入更大迷惘的伊始,
此時此刻,趙煜心底迸發出難以言喻的沉重之感。
馬車内分外安靜,半晌後,趙煜乃開口道:“青娘,你無需擔憂我的傷口···”
說着,趙煜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問道:“先告訴我,你究竟是誰?又從何而來?你又如何得知楊财來是虎寨餘孽?而你,潛伏在我身邊又有何目的?!”
趙煜的突然質問,令青娘怔怔地望着她。
氛圍的緊張也使馬龍不知如何自處,“大···人,你們二人先聊着,卑職這就出···”
“馬捕頭不是外人,青娘說便是!”
馬龍還未說完,趙煜就正色說道。
至此,青娘斂了斂神色,乃說道:“我曾告訴你我原名姜淼,這并非假話,我是——姜祛風的女兒。”
話說到這兒,趙煜并不奇怪,他已經猜到,青娘就是身死饷銀失竊案的獄卒姜祛風之女。
“赈災饷銀被盜那年,我不過八歲,案子具結以後,你父親趙大人以自己俸銀做撫恤,發放給受牽連的獄卒家屬,然而锱铢有限,母親亦病疾纏身,于第二年,臨終之時她将我托付給父親的至交好友沈山,自此我改名為沈青娘。”
馬龍聽的仔細,不禁長歎——苦命人。
同樣,趙煜的心裡也泛起對青娘的疼惜。
青娘别過頭去,快速拭淚後繼續叙述道:“父親沈山是臨縣捕快,兩年之前他追繳過一個走私團夥,而據走私重犯交代,他曾經是虎寨餘孽,并參與過偷運饷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