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虎探頭四下觀望,見外面無人走動,遂合上了門。
秦明珠進屋後,擡頭看向祁虎,蓦地撲到他的身上,哭啼個不停。
軟玉在懷,祁虎很是憐愛,他的目光落到秦明珠的嫩生的側臉,輕哄着:“表姐,你這是怎麼啦?”
一說這,秦明珠一把推開了祁虎的擁抱,她背過身去哀怨訴泣:“你還問我怎麼了,你明知今天華宅遣了媒婆上門來,花言巧語要娶我做他的續弦,現在···你還要裝糊塗!”
聞言,祁虎默不作聲。他知道華府的老爺今日托了媒人到秦宅提親。
這華老爺雖是水雲縣的大财主,卻已年過半百,乃力不從心的人物。以前就對秦明珠有過腌臜心思,如今聽說她喪夫守寡,便再次登門求娶。
秦栢楊重富貴,他有了将秦明珠嫁給姓華這個糟老頭子的心思。
祁虎得知此事感到氣憤,本想與秦栢楊理論,可随之又想與他争論也無意義,若鬧得上下皆知,他祁虎又如何在秦宅待下去。
另外,這秦明珠如花似玉,乃經過男女歡悅,哪裡會心甘情願嫁給一個幹癟的老頭子,她定然會一口回絕。
“婚姻嫁娶秉父母之命,姨丈執意将你嫁給華老爺,我一個寄人籬下的窮小子又能有什麼辦法!”祁虎故意道。
聽罷,秦明珠滿腹委屈,她轉過身來哀怨的看着祁虎。
祁虎瞧見秦明珠嬌嗔的眼神,再次長歎一聲:“隻是有一件事,表弟也不得不承認,我心中雖十分愛慕你,卻不曾敢顯露真心···這姐夫屍骨未寒,豈敢與你糾纏,倘若傳揚出去,毀了你名節——我隻好自個獨嘗思念,夜夜捱到天明···”
聞言,秦明珠眼中的哀愁由驚喜替代,但嘴上故意道:“呸!你做的越軌之事還少嘛,對我百般勾、引言語撩撥,厚顔···嗚嗚嗚···”
秦明珠還沒說完就被祁虎突如其來的親吻堵上嘴巴。
一陣唇齒交戰,秦明珠徹底癱軟了下來,祁虎借此一個橫抱,疾步到床前。
二人急不可耐的寬衣解帶,霎時抱作一團,翻滾在床。
爾後床幔搖擺,男女歡言戲虐,自是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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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水雲縣衙門内。
劉琛呷了一口茶水,說道:“從眼下我們掌握的證據來看,衙門内的這具屍骨冒名頂替羅大,那麼策劃整起兇殺案的幕後兇手難道就是羅大?那麼他又是如何連殺兩人的?”
“羅大佯裝死亡,就是為了隐匿行蹤。他存心躲藏若是尋查起他來無異于大海撈針,并非是幾天的工夫就能查到的!”
“既然躺在衙門内的屍首可能是乞丐,那我們就從這裡核查下去!”趙煜看看劉琛。
聞言,劉琛放下手裡的茶盅,随即道:“城西有一處義田,那裡收留無處栖身的流浪乞丐,咱哥倆不如就去那裡碰碰運氣罷!”
聽罷,趙煜點點頭以示贊同。
二人商定,于是吩咐衙役備下馬車立即出發。半柱香後,一行人到了義田。
本朝有惠養乞丐的律法,專門救濟乞丐。
劉趙二人到了義田門前,裡面的廂典得到通傳,急忙出來恭迎。一行人随着廂典進入院内,穿過前門進入後院,一路見到有乞丐在歇息。
進入前堂,廂典吩咐上茶給二位大人,他十分恭敬道:“不知二位大人駕臨義田是有何事督辦?”
“唐廂典無需緊張,我們二位來此是想問清一名乞丐的來曆身份!”劉琛道。
唐廂典拱手,“回大人,義田内乞丐衆多且來來去去,不知此人有何體貌特征?”
“此人身高五尺,特征是坡腳!”趙煜說。
說完,唐廂典略想了想,乃叫來義田的幫工,一起幫忙回憶。幫工撓頭思索了半晌,末了說道:“按照大人說的特征,這人倒像是那個瘸腳的——阿牛!”
“阿牛?!”趙煜劉琛異口同聲。
幫工點點頭,“這阿牛時常來義田領救濟,可後來他不知怎麼失蹤了···”
“哦?他是什麼時候失蹤的!”
“大約半年前,但具體是什麼時候失蹤的,小人也記不清了···”幫工頓了一下然後又道:“不過,義田分發物資的賬簿上應該會有所記錄!”
說完,廂典立即差人把義田的物資賬簿取了過來。
趙煜劉琛二人接過并仔細翻閱賬簿的标注,果然在季夏之後,阿牛便再也沒有來過義田領取救濟。
如此說來,躺在衙門内的那具屍骨應該就是義田的阿牛!
剛确定死者身份,趙煜又忽然想起什麼,又問:“這義田安置乞丐窮人隻靠官方救濟應該會收支拮據吧。”
唐廂典點點頭,拱手道:“大人說的不錯,這義田雜事冗繁,隻靠朝廷撥款入不敷出,所以還得需要坊間施舍一些銀子衣物給他們,院中繁忙時也須更多幫工照顧···”
話說到這裡,趙煜接着問道:“勞煩唐廂典拿來幫工的花名冊子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