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柳莺參與犯罪,那證據必然有迹可循···”
趙煜繼續道:“方宅所發一切都是圍繞着方熺而起,汪妙秋指使王媽媽去殺方熺,方熾便會繼承方家全部家财,作為妻子的柳莺當然坐享富貴,而她放着金山銀山不要,卻将自己置入混沌之地···”
馬龍聽了趙煜的分析,立刻反推道:“那夜,方熺的鬼魂在衆目睽睽之下出現,可世間哪裡有什麼鬼魂!方恒至今未找到,依屬下來看定是柳莺與方恒合謀殺死方熾,殺人後他再偷偷藏匿回去!”
說罷,馬龍又轉念一琢磨,嘀咕道:“柳莺謀殺親夫不像為錢,方熺、方熺···難道她是為···情?”說着說着,馬龍睜大了雙眼,“難道柳莺與方熺早已有染?!”
聞言,趙煜擡擡眼皮,并未接馬龍的話茬,他手指不斷叩擊着桌面——如此,案件似乎也解釋的通。
“王媽媽與方熾都死了,這汪妙秋在方宅如同困頓之獸,方柳二人豈肯放過她!”趙煜道。
“幹脆···屬下這就帶着人去方宅将裡面搜個底朝天,不信拿不到方恒!”
趙煜搖手,“不可,沒有确鑿證據豈可輕舉妄動!”
“大人,那我們該怎麼辦?”
趙煜頓了頓,接着道:“如果要追查柳莺與方熺是否有私情,倒不如順藤摸瓜回到原點····”
趙煜說着,爾後示意馬龍湊過來,隻見二人耳語了幾句。
·········
翌日一早,趙煜起床盥洗。
這時,青娘端着早膳進來,見被褥淩亂于是收拾起來,趙煜坐那喝粥,他扭頭向青娘看了一眼,微微笑道:“我托劉琛在京州帶了兩盒面藥(類似洗臉或面膜的東西)回來,一盒給你另一盒給母親!”
聞言,青娘的眼睛裡不由露出一絲欣喜,接着,手上的動作快了起來,鋪整着角落。
趙煜見青娘并沒有吱聲,便起身拿了抽屜裡的面藥,然後走過來,他站在青娘的背後,伸手比劃着手裡面的東西。
青娘也不客氣,一把接過并小心翼翼地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
趙煜見青娘面露愉悅,也開心不已,瞅着瞅着,他的視線開始由臉上滑向青娘雪白細膩的脖頸。
趙煜猛地心跳不止,不由自主的,他竟然緩緩将腦袋貼了過來。
忽地一下,青娘感覺到趙煜的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自己的脖子上。
頓時,青娘的臉上泛出紅暈,她下意識地咬了下嘴唇,快速恢複了幾分清明,趁着此時,她幹淨利落地閃到一側。
“下流胚子!你作甚挨我這麼近!莫非你趙煜把詩書禮義都讀進狗肚子裡去了不成,處處想占我的便宜!”
青娘嬌嗔着。
聞言,趙煜弄得臉熱,他叭嗒叭嘴,稍露出一絲窘樣。
青娘忽然“咯咯”笑了幾聲,等趙煜再看去,青娘早已跑的沒影。此刻,他忍不住在心中萌生了娶親之念。
正思念這事的時候,他突然想起還有正事要跟青娘說,緊接着他也追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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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時,趙煜正在書齋翻閱署衙案卷。
這時,馬龍敲門進來而他在身後面跟着一個盤着發髻的年輕女子。
“大人!此女子名叫鄭兒,她是柳莺娘家的侍女,她未出嫁前常服侍柳莺左右!”
聽罷,趙煜點點頭,他放下手中的案卷,乃道:“閑話不多說,鄭兒···本官問你,你家小姐柳莺在閨中之時,可曾與他人相好?!”
聞言,鄭兒一愣,睜大雙眼驚慌不已,随即跪倒在地上,“大、大人您說什麼,奴婢···”
“你不必急着回答本官,本官先給你提個醒,柳莺與方熺···”
鄭兒聽後變了臉色,嗫嚅了半天,才緩緩脫出,“不錯,小姐愛慕之人正是方家二少爺!”
說完,在場的趙煜,馬龍彼此對視一眼。
“既然柳莺與方熺相愛,那她為何會嫁給了方熾?”
鄭兒歎道:“上天給他們開了一個玩笑···”說着,她的雙目凝神,慢慢陷入回憶之中。
這柳莺雖是女子,卻從小讀書習字,酷愛詩詞,經常參加詩社雅會。
一日,柳莺受邀參加青霄雅會,這剛到門口就聽裡面在對詩詞,“簇樂紅妝搖畫艇,問中流擊楫誰人是。”
柳莺聽了當此斷定此人學問淵博。
進去一看,她看到被圍在中間的人,那男子相貌俊逸,衣着素雅,她心中免不了對這名男子起了興趣。
這時,有人又出了上句:“小舟簾隙,佳人半露梅妝額···”顯然,這句是四六文,能對的出的自然是高手。
可未出片刻,那位倜傥公子卻給了解答——綠雲低映花如刻,恰似秋宵一半銀蟾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