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張盈翠雖“躲”過了今日,卻“逃”不過明日。
說到這兒,張盈翠又嗚嗚抽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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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煜一直聽着,随手倒了一盅茶水,品了一口。這張盈翠被歹人侵、犯,如此不露痕迹,會不會是張府的下人所為?
趙煜、劉琛二人從客堂出來,見張成焦急地在門口等待。這時他上前來,躬身拜問結果。适間,趙煜将問到的内情全部脫出。
張成聽後極為震驚,盈翠被奸、污懷孕絕對不是光彩的事,倘若傳出去那張府的名譽都要被丢光了。
事到如今,張成左右權衡,倒不如賠銀子讓丁恕從簽了休書,“大人,小女被迷、奸.....此事并不光彩....恐追查下去,我們張府會難以在慶陽立足....小民...”
趙煜側目,擡手示意張成住嘴,“歹人行事醜惡,手段下作,損了婦人名節,本官既然受理,便須繩之以法!”趙煜轉過臉來,雙眸淩厲地看着張成,“傳喚張府所有家丁,本官要親自過堂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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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裡聚了十幾名男家丁,見慶陽縣的父母官端坐在前,無人妄言妄動。
趙煜揮手示意衙役憑家丁花名冊點名,喚來問詢。
一炷香時辰過去,尚未發現有用線索,府中的男家丁全部都有不在場的證明。
此時,趙煜眉間微皺,接着他命人傳喚張盈翠貼身伺候的丫鬟—蕊兒。
須臾,一個身着長袖元寶領梳雙丫髻的侍女被帶到趙煜面前,跪下請安。趙煜簡單問問六月十六日到十七日的情況,蕊兒回憶半天也沒有交代出什麼特别的事情。隻是說道,第二日起床遲了,沒有按時伺候小姐梳洗,被她打罵一頓,因此倍感委屈。
說完,命蕊兒下去。接着,趙煜、劉琛二人來到安靜處,“這主仆二人必定是中了盜賊常用的迷香!”劉琛說道。
“張府深夜關門落鎖,男家丁不會随意走動,如此,定是外人翻牆而入...”趙煜卻又搖搖頭,“張家小姐居在秀樓,外人根本不熟悉位置...”
“倘若别有用心之人去過張府,院中布局豈會不熟悉?”劉琛又說。
趙煜繼續道:“迷藥這種東西見不得光,能買之人也都是下九流之輩,派人去查也許會有什麼線索。”
劉琛看向趙煜,點頭表示同意。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馬捕頭照自己多年的捕頭經驗,很快在黑市上找到販賣迷藥的商販。
“我問你,近日可有買悶藥(迷藥)的人?”馬捕頭揪住藥販子的衣領,疾言厲色道。
藥販子摸摸被打的眼眶,接着又看眼馬捕頭沙包大小的拳頭,汗毛倒豎,“回捕頭老爺....近日是...是哪日?”
“大概兩月前!”
正如趙煜所說,購買迷藥的人都是幹腌臜營生的人,藥販子行走江湖甚久,也會記得買主的樣子。
“有、有....六月上旬,有一個身着灰衣的男子找到小人想要買迷、魂香!”
“哦?!”馬捕頭放開藥販子,“你可還記得那人的相貌?!”
藥販子撓撓頭,“捕頭大人不知,能買這種見不得人的東西,又豈會以真面目示人,好歹也懂得遮掩。買香的那人,頭戴鬥笠,身量五尺,身材勻稱....”
此話一出,馬捕頭不禁扶額,“此人就沒有别的特征嗎?!”
藥販子又一激靈,忽然想到,“有、有...那人身上有股香味,不過,小人聞不出來究竟是脂粉香還是其他香!”
“你賣給他多少悶/藥!”
隻見藥販子唯唯諾諾地比劃出五根手指,“小人賣給他的是五根迷魂香,嚴格上說···并非迷藥,這迷魂香是····是用在男/女之事上····雖會令人動彈不得,雙眼睜不開,頭腦昏沉····但是心裡很明白,便于····便于行事快活····”
“你這厮好生禽獸,呸,狗雜碎!”馬捕頭聽完再也忍不住便上去又給了藥販子一拳,并吩咐手下人将人押到大牢收監。
······
趙煜正翻着張府人員登記冊,發現兩月前宅院中曾經典押過幾名女仆,問明原因原來六月十二是張老夫人六十歲壽辰,隻因置辦壽宴人手不足,特意招來幾個短工。
趙煜不疑,便接着翻起人員來訪冊,順着日期看下去,六月十二張成特意請來了鴻祥戲班,足足唱了三天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