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昨天被金惑按在沙發上摩擦的事,起身就走。
他一把拉住我:“哎哎哎——開玩笑啦,你也太清純了,這種玩笑都不許開,好了,我不問就是了。話說回來,他還挺守男德的。”
他又指了指金惑。
這麼短的時間内,已經有幾個穿着很清涼的辣妹向他走去了,但都被他彬彬有禮地拒絕了。
“不過——”他摸着下巴,“他們兩個看起來都不是gay,應該都偏直吧?”
我點點頭:“除了我之外,他交過的都是女朋友。”
江映澤頓時緊縮眉頭:“那這種百分百最後都會找女人結婚。圈裡有個不成文的規定,跟這種類型交往不可太認真,最後肯定會傷心。”
“也許他們精神上愛着男人,但身體上肯定更喜歡女人。尤其像他這種看起來會有大把女人倒貼的。”
他忽然想到什麼:“你們不會還沒睡過嗎?”
我悶頭喝果汁時差點被嗆到了。他今天一直在說成人話題。
“啊——那這樣根本不能确定他對你行不行啊?他對女人行不代表能對你行。你再怎麼說也是男人的身體。”
江映澤湊過來,幾乎以跟我耳語的聲音說:“就算你們複合,萬一他對女人的身體更有反應,精神上再喜歡你,生理上更喜歡女人,戀愛完後就去找女人結婚,你怎麼辦?”
在江映澤提到之前,我絲毫沒想過這個問題,因為我以為愛情就是愛情。
倘若我們彼此相愛,便會自然而然地互相吸引,很多事也就會水到渠成。大概是我總是埋頭讀書的緣故,這方面比較淡薄。
再說,我連他現在是否還喜歡我都不清楚,當然不會去想太多超綱的内容。
“哎,有很多像你這樣的人,條件明明很好,在gay圈很受歡迎,但是偏偏就喜歡直男,把自己搞得很苦,這樣的人很多哦。”
我被他提醒了一些從未想過的一面,除我之外,金惑隻與女生傳過绯聞,他即便喜歡我,大概也就是所謂的雙性戀偏直,很容易回到女性那邊。
江映澤說,這類人也許會和男生談戀愛,但最終無一例外會找女生結婚。
正在這時,我又看見金惑接了個電話,他對柏沉說了什麼,柏沉拍了拍他的肩,金惑獨自出去了。
我腦子裡閃過一個想法,林熒熒之前向我宣戰,她不會再次告白了吧?
從金惑的取向來說,她确實比我有優勢得多。
一瞬間,我幾乎如坐針氈,心髒狂跳,宛如遭受了宣判。
尤其是一個胸部豐腴、長腿纖腰的禦姐朝獨自留下的柏沉走來,他們聊了幾句後兩人一同離開了,這使我更加确信金惑是已經走了。
我心中煩躁不已,盯着那空落落的座位,聽說酒能解千愁,便問江映澤:“我想喝點酒,有麼?要那種度數低一點的。”
“不喝果汁了?”
江映澤晃了晃酒杯:“沒嘗試喝過酒的話,可能會酒精過敏哦。”
他越這樣說,我越想證明自己能行,便要了一杯據他說度數非常低的雞尾酒。
淺淺抿了一口,味道很澀,很怪,又很沖,喉口裡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上湧,胃裡在燒,頭很昏,一種很想嘔吐的感覺。
不妙,我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不太會喝酒。
那種想要嘔吐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我搖搖晃晃起身:“我去趟衛生間。”
“一口就醉了?”
江映澤訝然望着我:“你臉已經紅了,怎麼,頭昏嗎?我送你去。”
但一個員工很快上前來:“老闆,那邊有沖突,你得去處理一下。”
包廂裡頭好像有人在打架。
江映澤隻好将我交給那員工:“你帶他去衛生間,别讓人靠近他。好好守着,别讓他出事。”
五分鐘後,我趴在其中一個隔間的馬桶上,吐得死去活來。
晚餐幾乎沒吃東西,所以吐的不過都是果汁之類的流體。
那員工留在隔間外,時時敲一下門,以确認我的情況。
我也并不想在裡頭多呆,味道難聞,準備打車回學校,推開隔間門的時候,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過來。
“怎麼全都占用了?連一個隔間都勻不出來,這裡面到底有多少醉——啊,那邊有了,诶?葉樞念?”
來人驚訝地看着我,是去而複返的柏沉。
随後他“哇哦”了一聲,迅速撥出手機給人打電話。
“喂,老金,你的蘇妲己正在我們剛剛呆的酒吧喝酒,已經喝吐了呢。你要不要過來‘撿屍’啊~”